他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白皙俊朗的面庞,微醺的挑花眼、斜勾的唇侧然,再?好看的面容,苏霓儿?此刻也只想揍他!
有?本事松手,别按压她的伤口!
苏霓儿?皮笑肉不笑:“哥哥,你真好。”
陆卫青挑眉,一面默默地承受她的“夸赞”,一面心安理得地“伺候”她。
两人暗地里你来我往的较量,谁也不输谁,可落在?旁人眼底,别有?一番情i趣。
那么高大的男儿?放下颜面,在?她跟前伏低做小。
满堂宾客在?此,纵是经验再?老道的情场浪子也自愧不如,莫说?思?想顽固的老者心头直骂,骂他过于溺妻迟早出?祸事,唯有?女眷们艳羡不已。
他却全然不在?意?似的,矜贵的身段低了又低,眸底似乎只有?那可怜巴巴的小娘子。
“能走么?”
苏霓儿?气得直想骂人。
可现?实告诉她不能,还得假装恩爱把戏演完。
她抓了他的衣襟,佯装痛楚。
“不太能。要不我们回去?”
她近乎是带着讨饶的语气。
这很少见。
多数时候,她是张牙舞爪的、激烈的、傲娇的,尤其?在?他面前,不经意?间泄露柔软的次数都极少,时时将自己包裹起来,防他防得严严实实的,又哪会这般哀求呢?
陆卫青眉心微蹙,眸底有?片刻的疑惑。
苏霓儿?又道,“哥哥?”
他掌心拖着她的足底,停下揉捏,也不再?按压她的伤口,垂眸静默了一会儿?,淡淡道。
“清袂送你回府。”
这便是他的决定。
她可以走,但他不能。
午宴未散,离去于礼不合,况且她才和?主人家闹了一出?,气得陈木莲躲在?雅间避而不见。两人这般离去,大抵会让宾客们看笑话,也驳了恩师的颜面。
苏霓儿?猜到他会这般回答,可真的听到了,心里依旧不是滋味,怨恨更重了,有?种好心当驴肝肺的挫败感。
她立马变了脸,懒得装了,从他掌心抽回脚,活动一番,纤纤食指搭在?他结实的臂上,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
“谁要他送了?我好得很!”
阴阳怪气的语调不复先前的娇柔,冲得很,不用看也知她气着了。
起身的时候在?他白净的手背上狠狠地抓挠一爪子,犹如一只被惹到了小恶猫,毫不客气,
“走呗,我还没吃饱呢!”
在?他手背上落下几道清晰的指甲印和?深深的血痕。
这不是她第一回 这般了。
但凡她气着了,又实在?拿她没辙的时候,对他不是掐就?是抓。
他似笑非笑:“我记得妹妹属兔,生性纯良、温顺至极。”
苏霓儿?晓得他在?说?反话,故意?讥讽她。
她也不是服软的,恨他一眼。
“我不是属耗子的么?但凡在?街上溜达一圈,就?要被狗追着咬?”
陆卫青挑眉,勾着的唇侧僵得厉害,却是没再?回话,只负手藏于身后。
两人重新返回席桌。
苏霓儿?委实看不惯陆卫青这般维护他的恩师,可心下也清楚,以陆卫青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无法和?国辅大人抗衡。
他有?难处,前世她处处体谅。
如今她心态变了,这些与她何?干?
话虽如此,一同入座的时候,苏霓儿?终究没忍住,凑到他耳畔,用极小的声音提醒——“不、要、喝、酒!”
毕竟桌上的葡萄美酒尚在?,站在?边上敬酒的同僚也并未离去。
按照礼节,陆卫青会拿起酒盏,说?些“久等了”的客套话,然后喝下葡萄酒。
陆卫青闻言身子一顿,幽邃的眸暗了又暗,却也没说?什么,只斜睨到血迹斑斑的手背时,忽地就?笑了。
她的确是只会饶人的猫,翘着毛茸茸的尾巴,趾高气昂,稍不合她意?就?暴跳如雷,可危险来临的时候
他幽邃的眸子涌起一股暖意?。
他勾起酒盏,对等候多时的同僚表示歉意?。
同僚:“陆大人同未婚妻感情甚笃,真是羡煞。某的妻子凶悍,常常惹得某头疼。改日?得空了,再?向陆大人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