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启唇的瞬间,宁枝抱着他脖子的手忽然收紧,她凑过去,浅浅描摹他的唇,卷走一滴,舌尖舌忝了下。
奚澜誉喉结滚了滚,眸色一瞬变深。
但他很有耐心,在许多许多的时刻,奚澜誉一向拥有超越常人的耐心。
并无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手下用力,青筋凸起一瞬。
宁枝亲过他一口,倒也不再做别的。
她安静倚在他怀里,就?着他的手,喝完一碗。
待她喝完,她深呼吸一口气。
是时候办正事了。
宁枝与他视线相对,状若不经意地问,“奚澜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客厅是柔和的暖光灯,宁枝穿一身米白睡衣,那小脸被这颜色,这灯光衬得愈发?白。
不过总算是有了点血色。
奚澜誉捏捏她的脸,笑了声,“是不是傻,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宁枝摇头,肯定道,“不是的。我在医院见?过许多夫妻,有恩爱的,有貌合神离的,并不是领张结婚证,丈夫就?会理所当然地对妻子好。”
宁枝看着他,轻声说,“其?实,我只是突然觉得,比起你?为我做的,我付出?的实在太少?太少?了。”
奚澜誉始终注视着她,他没说话?,安静等待她的下文。
他一直是一位很优秀的倾听者。
宁枝将脸埋在他身前,有点不好意思,她想了又想,揪住奚澜誉的睡衣下摆,闷声说,“你?先抱我上去,我有话?对你?说。”
奚澜誉对她一向有耐心,依言照做。
宁枝在背陷入柔软的被褥时,下意识地紧张,她有点止不住,指尖扣了下掌心,“其?实也没什么……”
奚澜誉一手撑在她身侧,指腹碾过她的唇,不轻不重的一下,嗓音低沉,“嗯?”
宁枝太懂他这眼神,两人现在几乎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奚澜誉只要略微低头,便能攥住她的唇。
宁枝偏头,呼吸微乱,她努力躲开他这让她脸红心跳的眼眸。
然而不过一瞬,她便被奚澜誉勾着下巴转过来。
奚澜誉凑近,挨着她的唇,他每呼吸一次,热气便吻过宁枝的唇一次。
宁枝有点受不了他这样,她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晃晃头,努力从这暧昧的氛围中剥离出?一丝理智。
室内光线太过昏暗,宁枝索性按开床头大灯。
霎时间,这氛围被倾泻而下的光驱散。
宁枝环顾四周,她看着奚澜誉,良久,握了握拳,很小声地铺垫,“……那个,你?不是让我对你?负责吗?”
这其?实就?是句玩笑话?。
奚澜誉倒是没料到还能有下文,他轻笑,“……所以?”
他嗓音磁沉,宁枝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喉间的震动?。
宁枝两手捂住脸,反正说都说了,她索性一鼓作气,“所以——”宁枝顿一下,深呼吸,“下周要辛苦奚总,麻烦帮我把这屋的东西搬到你?那去……”
奚澜誉听完,撑起的身子顿了顿,他看向宁枝的眼眸深了又深,像幽蓝的海底,暗潮顷刻涌动?。
宁枝看他一眼,垂下头,小声补充,“我觉得我可能考虑好了……”
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停滞,时间似乎也变缓。
宁枝眨了眨眼,她有点摸不清奚澜誉此刻的想法。
他没有立即答应,难道是……后悔了?
然而下一瞬,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她面?前那道覆下的阴影突然挪开了。
奚澜誉站起身,从外面?拉进来几个大行李箱,动?作迅速地将宁枝的东西往里塞。
宁枝被他这行动?力惊到,她撑起半边身子,强调,“不是,你?急什么,我不是说下周才?搬吗……”
奚澜誉正收拾完第一批,手肘恰推开门,预备送过去。
闻言,他放下行李箱,大踏步朝宁枝走过来。
身旁陷落一角,奚澜誉两手撑在宁枝身侧,他嘴角噙笑,偏头在她脸上亲一下,又亲一下,但那开口的语气,却是与这温柔截然不同的不容置疑。
奚澜誉低声,嗓音诱哄,“不行宝宝,我等不及,我们?现在就?搬。”
(重写)
宁枝指尖细细抓过一点被角, 拧起,又蜷在掌心,无意识的摩挲。
怎么说呢。
虽然早搬晚搬都得搬, 但宁枝并非那种喜欢便会无条件迁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