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躬身,将脑袋埋进她肩窝,更深地抱紧她。
新闻曾报导,今年将是北城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然而,零度以下又如何,大雪纷飞又如何。
宁枝只觉得——这?是她成年以来,度过的最好一个冬日。
北城渐入冬, 寒风阵阵,冷得不像话。
宁枝在出去吃与在家吃之间果断选择后者。
她厨艺有限,做饭这事自然交给奚澜誉。
宁枝倚在厨房门口等饭的间隙, 心里忽然涌过一阵暖流。
似乎自从两人在一起, 奚澜誉这不下凡尘的性?子倒不知为她泡在厨房多少次。
他在为她陷入烟火气的生活中。
宁枝莫名生出股想亲他的冲动。
但考虑到后果?,她舔下唇, 默默忍住了。
奚澜誉这人做饭极具观赏性?,衬衣挽至袖口, 行动间劲瘦腰身若隐若现,侧颜漫不经心,手上动作却又娴熟地很。
那懒散的神情, 不像是在烹饪, 倒像是在她身上奏曲。
宁枝看着看着, 不由吞咽一下,还是觉得忍不住。
她站直, 正准备过去,就在那瞬间,奚澜誉一手端盘,转过身,两人目光对上, 他看眼她, 唇角稍勾,一手抬高,俯身,自然而然地在宁枝唇上啄了下。
宁枝目光灼灼, 下意识攥紧他的衣摆。
奚澜誉怎会不知她在想什?么,他轻笑, 指尖屈起,抚一下她的脸,带了点力道,叫宁枝面颊沁出一抹粉。奚澜誉嗓音磁沉,那看向她的目光意有所指,“不急,先?吃饭。”言下之意,一会再吃你。
……
宁枝那相簿随意反扣,摊在床头?柜,摇摇晃晃间,不堪重负落于地面。
“啪”的一声,两人齐齐停下。
宁枝弯腰想去捡,被?奚澜誉掰过脸坐正。
他对她分心不喜,再次吻住她时便带几分惩罚的意味,叫她不自觉唤出一声。
床头?柜高度正好,奚澜誉微微躬身,而宁枝仰头?承受。
是亲昵相拥,用力将对方揉进身体?的姿态。
奚澜誉对于身材一向有极其严苛的管理?,因而各方面都过关。
宁枝很满意,尤其喜欢的,是他紧绷时喉间溢出的一声闷哼。
像幽寂海面乍起涟漪,荡开一圈后,不自觉收紧,呼吸绵长而有声。
过后,宁枝坐在床头?柜,踢两下奚澜誉,尚未靠近,便被?他一捉,他那目光瞬间又危险起来。
宁枝挣了下,瞄一眼,摇头?讨饶,卖乖的间隙不忘使唤人,要?他将地上的相簿捡起来。
倒也不是宁枝懒得动,实在是她觉得就自己现在这情况,搞不好会腿一软,一头?栽下去。
何况,她在这时,一向有些不自觉的娇纵,奚澜誉也很是惯着她。
他笑一声,凑近,嗓音很低,像方才他附在她耳边故意的一下。
莫名有点禁欲的味道。
相册边缘老旧泛白,但那陈旧的封面触在身上依旧感到一丝凉意。
宁枝将身上浴袍裹紧,低头?继续翻。
奚澜誉早放开她,正倚着窗,习惯性?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的刹那,他隔着烟雾朝宁枝望过来。
小姑娘着浴袍,浴在奶-白的月光里,那柔顺乌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坠在身前,将她那片月几月夫衬得愈发的白。
奚澜誉眼眸微动,转身,掐了烟,起身踩过狼藉,朝她走过去。
宁枝察觉他的靠近,自觉朝里挪,给奚澜誉让出一点位置。
两人挨得很近,奚澜誉手臂搭在她肩上,随着宁枝翻相册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宁枝没多久便觉得有些拿不稳了,但就剩最后几页,她强迫症轻微发作,手肘往后轻轻一撞,要?奚澜誉等一会。
奚澜誉见状笑一声,倒是瞬间就安分下来,垂眸陪她一起看。
宁蔓做妻子做妈妈真的是没的说。
宁枝记得自她记事起,无论她做什?么,哪怕只是看书?这样微小的瞬间,宁蔓也会用相机记录下来。
相簿密密麻麻“记载”好几本,这是宁枝随手抽的一册。
现在想想,那是宁蔓患病后,较之往常更加频繁记录生活的一年。
宁枝看得很认真,但大多数画面她已不大记得,搜寻脑海,也只模模糊糊一个剪影。
然而,当她翻到某页,宁枝视线一顿,不由歪头?看了眼身侧的奚澜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