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约会(2/2)

段昀芸说:“叔叔,你一会还有事吗?”

张跃建说:“今天调休,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段昀芸说:“我是想直接去吃饭来着,”开完家长会已经五六点钟,她说:“您去吗?”她又加了两句:“我爸说您对我妈跟我弟特别上心,他们天天挺忙的,就让我请您一顿饭呗。”

张跃建说:“你这孩子,怎么可能让你请。”

段昀芸开心得有些不可置信,她说:“那您是答应了?”

张跃建说:“你想吃什么?”

段昀芸说:“都行吧,您方便就行。”

张跃建带段昀芸去了一家和风餐厅,段昀芸以为要吃生鱼片之类,然而他们进了一间小包厢,包厢里有张扇形桌,上面放了一块大铁板,坐在椅子上正对面就是落地窗,十几层正好见到下面购物中心和街道的灯火,段昀芸心一直砰砰跳着,她想这就是约会吧,就是那个做铁板烧的厨师,还有不断看着他们给他们换碟子的服务生比较讨厌。

张跃建说话那样温柔,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浸进河流里的金纱,把他笼得朦胧却惊人的英俊,段昀芸第一次接触这么完整的男人,像电影明星,风度翩翩,充满性魅力,没有缺点,每个女观众在荧屏前都幻想跟他恋爱。段昀芸觉得自己有些幸运,还好她减了肥,还好她拼命打扮自己,就是在等着这样一个很好的人吧。

唯一的缺陷是在吃完甜点后张跃建还正跟她聊着天,电话狠响了一阵,张跃建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接起,垂着眼应了几声,说了句:“我马上到。”挂了电话,他抱歉地告诉段昀芸,是医院叫他,有一个他一直在管的高危产妇病症复发,需要手术,段昀芸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拿外套,也给张跃建取下西装,她说:“正好我们都吃完了,快走吧。”

张跃建接过外套时低声说了“谢谢”,又说:“对不起,没办法把你送回家了。”段昀芸当然摆着手说:“没事的。”他们走出餐厅便分了手,张跃建始终将段昀芸的递给他的外套拿在手里,看了两次手表,大步走进夜色里,段昀芸想了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想医生的确性感。

她打车回了老宅,刚下车便接到电话,秀儿问她怎么今天说要回来的没回去。段昀芸说:“舅爷爷在家?”因为晚上的约会,她语气里不由自主地有些澎湃,秀儿说:“下午回来的,晚上吃饭没等到你,以为你又出事情了。”段昀芸自动忽略里面的嘲讽,快走了两步,对那边说:“我马上回去了!”然后挂断电话,抄了一条近道,踏着石子路跑着往段莠的宅子走,晚上依旧路黑,但她不觉得害怕了,树也可爱草也可爱花也可爱菜地也可爱,跑到舅爷爷的屋子,舅爷爷在书房里听肖邦,舅爷爷也可爱。

段昀芸叫了一声:“舅爷爷。”跨进门里,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段莠慢慢撩了他一眼,又收回去。段昀芸晃晃荡荡地甩着胳膊走进来,段莠半合着眼在他的躺椅上惬着,段昀芸说:“舅爷爷,我给你看看东西。”她摘下书包,蹲在躺椅边上埋头去找,段莠细细的眼里眼珠动了动,朝着地上的段昀芸看,段昀芸两手捧出五六张奖状来,红红火火往段莠怀里递:“我们今天开家长会了,您看!这都是表彰我的!”

段莠接过来,随手理了理,那奖状变成一小沓在他枯枝儿似的玉白手指里捏着,他一张一张缓慢地阅读上面的字,段昀芸趴在躺椅扶手上半蹲半跪着给他讲解,手指头点着奖状面,身子倾过去大半,尽数显摆完了,也差不多将整个上半身都靠到了段莠怀里。段昀芸没想到她有这个胆子,可能是今晚在巧克力叔叔那里的成功让她增添了信心,她贴着段莠薄薄的胸膛,抬头看段莠那张如玉的脸庞,比她的脸还要小,饱翘丰润的下巴颏对着她,这里,还有耳垂,还有段莠眉毛到鼻梁的那个弧,是段莠脸上最显福相的地方,哦,还有有棱有角,填充圆鼓的的嘴唇,舅爷爷像观音,可比观音美得鬼魅。肖邦还在播,段莠抬了抬手,在段昀芸的马尾上从上到下摸了一遭,一道细小的电流从头皮窜过她整个身子,段昀芸感觉自己在段莠的眼光下一丝不挂地让他看着,他的手是把她的魂儿捋了个遍,从头到尾的。

段莠说:“是好孩子。”他还轻轻拨弄着段昀芸的头发,“想要什么奖励?”

段昀芸说:“我不要什么。”段莠说:“什么也不要吗?”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开合很小,总是苍白的嘴唇从里到外沁出粉红色,牡丹花瓣一样。段昀芸说:“我看您最近身体真的比以前好了,也少见咳嗽了。”

段莠没有说话,疏理段昀芸头发的动作一直在继续,段昀芸大胆,往他身上切切实实地靠了一下,没有压上重量,只是把脸埋进去,段莠凉滑的衣襟附着他的皮骨,依旧潮闷的夏夜,段莠还穿着两层的长袖,柔软地搭出一个平面,段昀芸听到段莠的胸前嗡嗡的震动声,段莠说:“因为有昀芸陪着,舅爷爷心情好,就不愿意病了。”

段昀芸说:“那我就一直陪着舅爷爷。”

段莠的手垂下,搭在段昀芸的肩膀上,他倒舍得因段昀芸这句话笑了一笑。秀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段昀芸这样跟段莠依偎在一起的样子,段昀芸穿着一整套校服,上面腰身袖口都捏得紧窄,细腰上那块能将就叫作裙子的布料只短短覆着屁股,她在躺椅的一侧,半跪在地上,屁股高高地撅起来,谁来一伸手,轻轻撩一下,她的下半身保管整个都露在空气里。段昀芸从丑女蜕变来也不过半年,可是老天爷赏饭,举手投足天然的欲态,无师自通地成了个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