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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崔玉已经忘了昨晚是怎么入睡的,只觉得绵软的肉一直挨着他的身,潮热的夜里身体被勒得很紧,段昀芸的手箍在他的阳具上,手指盖着他的眼,腿根的麻绳,一会紧、一会松,他也去了一次、又一次,始终看不见段昀芸的脸,看见了也是很模糊的,他的眼睛读书读坏了,但只上手术的时候佩戴眼镜,蒙蒙的境界里,段昀芸的床和床头那些女生的玩意都是一个有点稀奇的噩梦,坏的是疼,更坏的是疼之后还有欲望,一股一股地喷在地上、床单上,然后他在黏腻里睡着,醒来是自己一个人,还有身上散了一半的绳子,失势的蛇,变成假麻绳,寓言一样。
&esp;&esp;就是早上,段昀芸神出鬼没地钻入段莠的床帐,然后抱着他的腿,蜷在他的脚边装睡,段莠醒来后踢到她,段昀芸慢慢睁开眼,像已经睡熟了很久。段莠问:几点了?段昀芸说:五点吧。段莠挑起床帐看了一眼室内的天光,又合上,同时把段昀芸拉进了被子里,在怀心,被子严严地蒙住,他的手臂在被子里,半死不活地温热着,扑天香气,还有一点秽祟的味道,人的体味,段昀芸身体已经在淌水了,发出甜腥的肉气,还有崔玉的精液味,他们没有交合,却一起泡在体液里半夜。段莠将她从头摸到脚趾,大手覆在她的脸上,像丈量,把她整个头都盖住,他的手量着量着,忽然说出一句:昀芸,你大了。
&esp;&esp;段昀芸心里一沉,是惊,她大了,她不是小孩了,不再好了。她想钻出去看一下段莠的表情,解读一下他的心意,但是什么也看不到,段莠按着她,她的睫毛在他的掌心张皇,段昀芸鼻尖嗅到段莠手心的湿润的熏香,他一直一直都是这股香,以至于在某处闻到类似的,她立马就再难想别的事,他这香其实一点也不独一份,木的中后调,寻常到她中了迷魂一样时时常常地想他,段昀芸想说我讨厌你这个味道,但她每次都凑上去闻更多,然后躺进那香里爬不出来,腿和手都软摊掉了。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让自己大,在和李复明相处时,她总感觉自己是个成熟的女人,成熟得像傍惯了的,但是她知道她的幼稚,她的经验都让段莠培育成只受得了宠爱她的人,她努力在李复明那锻炼失传的记忆,但越尝试越不想、她要做永远的孩子,在段莠这里。
&esp;&esp;陪段莠吃了早饭,段莠让司机送她去端和,段昀芸回床上又睡了一会,才想起和李维笃的约,发消息给崔玉,崔玉却说,他在端和,和崔玉和张跃建一起,中午应该不会回去了。段昀芸回到她的院子,果然没有崔玉的影子,他应该已在她的房间住下,洗漱包放在浴室,段昀芸过去伸手推到地上,又捡回来,留下剃须水在地上像不小心碰到的。
&esp;&esp;李维笃见了就问谁惹她了,段昀芸说:明天上班,烦的。李维笃看到崔玉没来,没有问。他说:好了,今天还是我请,吃什么你定。段昀芸说吃肉,李维笃带她去烤肉店,人挨人,又排号,李维笃去给她买饮品,还买了冰淇淋,都是要排队的,十几分钟忙下来,两手提满了回来,段昀芸的脸色转晴,她现在喜欢别人侍候着她,而不是她侍候别人,越殷勤她越高兴。
&esp;&esp;新开的店太火热,以前的她又吃烦了。吃饭时李维笃又帮段昀芸拍了很多张照片,拍得很好,段昀芸心情更好,李维笃看她笑了才放松下来,问她跟崔玉的事,段昀芸说:到时候来喝喜酒吧。
&esp;&esp;李维笃震惊的,你们真的?
&esp;&esp;也许吧。段昀芸有意地停顿,然后问:你呢?
&esp;&esp;我?李维笃说:我还年轻吧,玩几年不好吗?段昀芸说:你父母不催吗?李维笃说:催,但是那又怎么了,不能按着头让我和谁成亲吧。段昀芸想象她和崔玉拜堂,两个段莠养的童子童女。段昀芸说:好吧,是的,我们还年轻。
&esp;&esp;李维笃说:只是别人结得太早了。开始说以前的熟人,这是属于两人的节目,一样是爱看别人笑话的坏孩子。郑思霖考上了北京的事业编,一毕业就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他的小学同学,说出名字给段昀芸听,段昀芸说不认识。李维笃说,她和我是高中同学来着,只是没说过话。段昀芸说:到底为什么毕了业还找同学谈,是别处找不到吗?李维笃看着她笑。段昀芸想到他们也不是还在一起混吗?段昀芸也笑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