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付彦没看见甜姑,便多嘴问了一句,杜氏这才把甜姑要走的消息给说了。
大家伙都是一愣。
“这么急?她到底要去哪啊?”
杜氏还来不及说话,郭家的马车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已经接上甜姑了。
路过茶水摊时,甜姑下车和杜氏告别,两人均有些不舍,但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杜氏只能送她离开。
“妹子,有空了经常回来!”
甜姑再也忍不住了,落了两滴眼泪。
瞬间,顾显城的脸色就不对了。
甜姑路过城阳军的时候也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多少也算相识一场,甜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众人也同样。
唯有顾显城,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还是那么个大木头的模样。
甜姑看了一眼,以为他是不想理会自己,她也不会自讨没趣,放下车帘,马车就从村道上缓缓经过了。
付彦感叹:“这世道,这一个弱女子还带个孩子,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是寻啥重要的亲人吗?”
杜氏就站在一边,闻言,心酸地道:“是啊,甜姑命苦啊,我劝她她不听,就非要去军营,你说在军营伙房干活,还不如和我一起打理这个摊子呢,还是给自己赚钱……”
杜氏说完,付彦愣了愣,那些城阳军的士兵们也愣了愣。
“军营?”
“你说她要去军营?”
杜氏:“是啊,去给军营伙房当厨娘。”
付彦糊涂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这条路往北走,就只有城阳军一只军队吧?”
杜氏笑了:“是啊,就是城阳军嘛!甜姑要去城阳军军营嘛!”
大将军
杜氏说完后,在场的人大概足足愣了半晌。
付彦甚至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您再说一遍,她要去城阳军军营,在伙房当厨娘?”
杜氏奇怪:“是啊,咋了这是?”
“没事!没事啊哈哈哈!”付彦忽然大笑两声,接着,那些个士兵也哈哈大笑起来,这阵仗把杜氏都给弄懵了。
“不是……你们笑啥?”
付彦快步走到顾显城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傻了吧?这还真是啊,你前两天还说厨子的事,这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马车应该没走远,派人去拦吧,咱们反正是一道的,何必舍近求远呢?”
付彦说的在理,但是顾显城当下却沉默了。
“咋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怪不容易的。”
顾显城摇头:“你过来,我与你说。”
付彦与他走到了角落,顾显城嘴唇一开一合,付彦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你、你是说,你这两日频发疼痛,与她有关?”
顾显城眉头紧皱:“只是怀疑。但方才,她经过时,我心口竟然又发生了一阵刺痛感,她走之后就好了。我知道这事说出来有些古怪,但是我不得不怀疑。”
付彦渐渐严肃:“是古怪啊……你的意思是,第一次痛,是和她有肌肤接触?然后后面几次,就是她不靠近你,也痛?”
顾显城声音有些僵硬:“算是……”
那几次疼是甜姑看他了,但是那天晚上,甜姑没看他。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觉得很是荒谬。
付彦:“那……有没有可能是一种毒?比如我听说云南之地擅长下蛊,蛊虫仅需下一次,后续的话根本无需近身。”
顾显城神色渐渐严肃。
“之前刘阳说有厨子来,可说了对方背景?”
付彦愣住了:“这样的小事我何曾放在心上,你现在是怀疑她的身份?有可能是细作吗?”
顾显城摇头。
“不好说。”
付彦:“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让她单独走了,我派人追回来!”
顾显城拦住他:“算了,让小七跟着去吧,这边事先收尾,既然她的目的地也是城阳军,达不到目的不会走的,丢不了。”
付彦点头:“还是你思虑周全,我去和小七说。”
付彦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留顾显城一个人站在原地,周围无人,他背过身去揉了揉胸口,长舒一口气。
真他娘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