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于登门拜访的礼物,她是打算先含糊过去,之后再补回来的。
如今被景煜屹直白点出来,实在显得他们没有礼数。
尴尬了好半晌,秦炅直冷哼了声,招呼着完璧如和景煜屹往里走,“要是这个混账有你一半省心就好。”
……
离晚餐时间还剩半个钟头,秦炅直让家里的佣人倒好几杯茶,和小辈坐在沙发上聊天。
看着完璧如和景煜屹之间融洽的氛围,他莫名舒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样也是一种不错的发展。
总比完璧如一个人回来,被秦斯铭这小子故意气要来的好。
如此一想,秦炅直呷了口茶,朝他们打趣,“怎么谈上的,难不成上次在医院见过一面,你小子就开始觊觎我家璧如了——那我还成了个促成姻缘的月老!”
他想象不到别的可能性,理所应当地认为应当如此,说到最后还调侃了一下自己。
完璧如不经逗,光是听别人提起这个话题,脸就已经红了大半。
至于答案——
她忍着羞赧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景煜屹坐在皮布结合的沙发上,长腿微曲,姿势闲适。
完璧如和他对视一眼,还是思忖着没开口。
男人都是有点好面子的,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他自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自己,是不是也太给他跌份儿了。
景煜屹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小心机。
对上完璧如暗戳戳递过来的那个眼神,他心里倏地有些暖。
小姑娘今天扎了一个温温柔柔的侧编发,露出一截有白又细的脖颈,偏头或仰头都能带出一道仿佛轻易被折碎的弧度。
此刻正睁着清凌凌的小鹿眼看过来,还一本正经地为他考虑着。
他轻笑了声,回答刚刚秦老爷子的话,“哪儿是,早着呢。”
“您孙女这么招人喜欢,我老小就开始惦记了。”
“呦,”秦炅直显然不信,“我就没见过你们俩小时候碰过面。”
景煜屹也懒得辩解,笑笑就谈起别的事情。
完璧如却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之前这件事儿就没弄明白,这句话一出来,她大脑更加混乱了。
她凑过去,悄声细语和他咬耳朵,“不是高中吗,怎么又成了小时候了。”
“虽然这儿有两个讨厌的人在场,你也不能把我捧到这种程度吧,这不是吹牛嘛……”
女孩轻柔的声音很小地从耳边传来,带来一阵莫名的痒意,景煜屹毫不客气捏了一把她的脸,也不急着在这种情况下解释给她听。
他们耳鬓厮磨的场景倒是惹得秦炅直发笑,“这俩孩子,怎么也不知羞!”
“爷爷——!”完璧如恼羞成怒,如同以往那般对他撒娇,“我们又没怎么!”
“是啊,我们又没怎么,”景煜屹学着她的语气在跟后附和,末了还慢悠悠开口,“嘴都没亲一个呢。”
“……”
她毫不客气推了他一下,“不要学我说话!”
这下,秦老爷子乐得更加开心,场面其乐融融。
被忽视的秦斯铭和吴珉柔脸色有点尴尬了。
刚要说两句什么,秦老爷子倏地打断,“行了,吃饭去吧。”
秦斯铭面色不虞,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吴珉柔没错过他的微动作。
她比他镇定的多,用气音提醒着,“待会儿对我殷勤点,你看她笑还挂不挂得住。”
……
事实上,任凭秦斯铭按照吴珉柔的话如何做,完璧如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他过。
他们的动静反而引起秦炅直的关注。
他久经商场,自有看人的本领。
见到吴珉柔第一眼就能察觉到,这个女人城府颇深。
这让他想起当初,秦父带着他的初恋——也就是闻祁元的母亲回家的那天。
秦老爷子之所以拆散这对怨偶,并非是因为闻母出身寒门而看轻了她,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个女人心思不纯,贪图秦家的荣华富贵。
现在初见吴珉柔,带来的仍然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他才会这么刻意地怠慢,试图让他们知难而退。
然而,秦斯铭在饭桌上对这个女人却关心得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