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煜屹平直而没有一丝弧度的嘴角,她循序善诱地接着开口,“还有呢,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句话之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他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心照不宣地感受到,对方心里在想刚刚和秦斯铭打斗过后,那个没得到结果的真相。
晔山突如其来的那场暴雨,迷路的完璧如一个人缩在石壁里瑟瑟发抖。
那天晚上,冒着瓢泼大雨,探着泥泞山路找到她,一件一件踩着泥土把她背回去的,明明是景煜屹。
而他从前不知道,完璧如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会在这件事上被秦斯铭欺骗。
他以为,完璧如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喜欢上秦斯铭的。
至少,也不应该,是这么荒谬的一个错误。
整整八年啊。
昏暗房间的沙发上,那个一米□□的大男人,突然在沉默中一言不发地红了眼眶。
他向来不对任何人示弱,没心没肺这么多年,从来没体会过现在这样的情绪。
男人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很低沉、喑哑,苦涩如茶,字字句句都透着无比的酸涩。
“不知道怎么说。”
“但是,真的很委屈。”
那份爱明明是属于他的。
凭什么被别人偷走。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呜呜,景二在这件事上,真的是有点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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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感
夜色浑浊, 漆黑的天幕中看不见一粒星子,唯有一轮曲高和寡的月亮在夜空的一角孤零零地挂起。
气压很低,似乎马上就要迎来一场暴雨,空气沉闷闷的, 莫名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完璧如洗完澡出来, 没在房间里找到景煜屹的身影。
她踩着拖鞋走到露台上, 人还没看到, 一股弥漫过来的烟味就这么直冲冲窜进她的鼻腔。
不自在地皱了皱鼻,眉间转而浮上一种担心的神色。
完璧如走过去, 站在他边上的那一刻突然又发不出声。
男人身上还是白日里的那套西装,唯独外套被脱下来搭在旁边的椅背上。胸前的纽扣被解下来两颗,露出白皙的脖颈与凹陷的锁骨。
昏暗的夜色下,唯有一点猩红烟火最为惹眼。若是再仔细往他面前瞧, 矮脚茶几上的陶瓷烟灰缸里,七零八落叠着几个尚未散去余温的烟蒂。
他不声不响盯着远处的灯火, 青烟弥漫之间, 眸中情绪难辨。
看到这一幕的完璧如, 心中泛起无限酸涩, 像是起潮时的浪花,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在她的心岸拍打。
她蜷了蜷垂落的手指, 莫名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景煜屹在无声中突然发现了她的到来。
男人动作稍顿,这才不动声色摁灭了手里的烟。
他也没说话,只是在她面前伸出手, 掀起眼皮对上她的目光。
眸中的落寞一览无余。
完璧如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搭上他的手, 整个人钻到男人的怀里。
她双手搂住景煜屹的脖颈, 紧紧地圈了圈, 无休止地将彼此的距离拉近。
四下太安静了。
即使身处最中心的商业区,夜晚来往的汽车也不曾鸣笛警示,发出声响。而耳边那点微乎其微的风声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她理应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的。
可是完璧如清楚现在的境遇,说什么都太过苍白。
八年错过的时光。
怎么可能用简简单单的“别难过”这类安慰给搪塞过去。
她默了默,从男人身上爬起来,垂眼喃喃。
“抽烟对身体不好……但你要是难受,就抽吧。”
“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