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擦着手出门,就见阮父回来了。“爸!”
阮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小棠儿,你怎么来了?今天刚到的?一个人来的?”
一听阮父问起这个,阮棠就心虚。
看样子,龚师父还没跟阮父说这些啊。
阮父耳尖地听到东厢房里的小孩子的嗷嗷声,不等阮棠回答就朝着东厢房走去,推开门,就见一个小糯米团子做在席子上嗷嗷嗷地看着一个大飞机。
季小弟和高沁唤了一声“阮叔”,阮父才回过神来。“都乖,一路上辛苦了吧?明天让你们嫂子带你们上街玩去。”
两人齐齐应了好,阮父脱了鞋进门,一把将小崽子抱了起来,“小子,我是你外公,知道不?”
小崽子嗷嗷地扑腾了两下,没能从阮父的手里自救成功,嗷嗷地朝季小弟和高沁求救。
两人不光不帮他,还跟他说:“小白白,这是你外公,叫人呀。”
两人已经在火车上听过了小崽子的小甜嘴,只要抱着他在火车上摸摸逛逛,一口一个叔叔姨姨,嘴甜的不行。
求助无门之下!
小崽子朝着阮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阮父都震惊了!
这么个小东西,朝他翻白眼?
这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啊。
阮父也不想遭宝贝外孙的记仇,悻悻地将小崽子放回了席子上。
等吃饭时,阮父跟阮母说起来,阮母还不信:“一定是你看错了,小白白怕生,怎么可能这么不见外地对你翻白眼呢。可能是小白白眼睛大,往旁边一看,你就以为是对你翻白眼了。”
阮父坚持自己不会看错,因为白眼配上那嫌弃的眼神绝了。
阮父转头寻找盟友,问阮棠知道吗?
阮棠能说自己前段时间天天收白眼?当然不能说,才第一天来京市呢,怎么也不能暴露陋习。
“我不知道啊——”
“我就说嘛,一定是你看错了。”
阮父见没人相信自己,打算下一次抓个现行再让他们来看。
然后,就问起了阮棠来干什么。
“季南烽早几天给我打电话,说京市这边最近挺乱,有不少医生被查了,我想给我们医院找几个大佬回去。
市一市二市三都已经并入了我们医院,但是因为大多都是年轻的医生,还需要好好学习。”
阮父也曾遭遇过这事,因为有女儿女婿照拂,他的日子并不算难熬。但是看谢姜和庄老,差点命丧西北。
“我们医院也有两个最近被查,回头我帮你问问别人犯了什么忌讳。”
人才难得,要是没多大问题的,可以帮衬一把。
只是到底如何,估计还是需要季南烽托人去查一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天彻底黑了,都没等到季南烽回来。
阮父放下搪瓷杯,“睡吧,看样子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小季有钥匙。”
阮棠听话知音,“这些天,爸妈你们肯定没少担心了吧?”
阮父不甚在意地摇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散了后,阮棠去季小弟的屋里,看到高沁正在看书,季小弟和小崽子已经在被窝里睡着。
“姐,就让小白白睡在这儿吧,外头都下雪了,抱来抱去容易冻着。”
阮棠想了想应了,他们加班时,小崽子就经常跟着季小弟一起睡。
在火车上没睡好,阮棠回屋后就睡着了。
半夜,听到了开门声。
阮棠猛得睁开眼睛,看到屋里漆黑一片,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下了火车回家了。
所以,这么晚,进来的是季南烽。
无边的黑夜里,她想起了自己刚重生回来时,也是在这么黑的冬夜里睡在季南烽的房里,他却碰巧从外头回来……
想起最初的种种,阮棠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屏住呼吸,隐约地看着他脱了军大衣,掀开被子就上了床。
温热的被窝,让他警戒地翻身下了地。“谁!”
季南烽拉了电灯开关,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阮棠!
他媳妇!
她怎么来了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