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站着几个男生女生,最边缘一个男生带着黑色卫衣帽子,低着头抽烟,一眼也没往这边看。
聂召没叫兆锐的名字,目光落在面前个头比她要高了一头孔武有力的男人身上。
寸头,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臂膀的肌肉块很大,脸上有道疤。
聂召有点想笑,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她看上去很会打架吗?
兆锐没跟他们说她根本不会打架?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男人没过来,聂召是被另外几个女生抓着头发扯到旁边一个房间的。
门被关上,房间只有身后很高的地方有一个通风窗,只不过天色过于低沉阴暗,只照进微弱的光,聂召却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像是失了明。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太过陌生,聂召会怀疑这个女生跟她也有仇,头发像是要从头皮上撕扯下来一般疼,随之而来的一巴掌打在侧脸上,让她有些耳鸣。
脸颊发麻,口腔里溢出了一丝血腥味,聂召一直闭着眼没吭声,不高不低的声音压在闷热潮湿的雨水里,像是喘不过气似的。
“我认识你吗?”
女孩笑嘻嘻地说:“不认识吧,我毕业了,之前也是你们弘高的。”
聂召感觉半张脸都要被打烂掉,肿胀着很高,衣服也没扯得稀碎,风吹的脑壳里面都疼。
她没再吭声,又听到女孩说:“不过我听过你,聂召是吧。”
聂召睁开眼,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仰头看她,语调毫无起伏:“知道我就行,下次见了面记得打招呼。”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女孩表情瞬间冷下来,她往旁边扫了一眼,捏着一个棍棒闷在她后背上,旁边俩挟持着她的人看着聂召吐了一口血出来,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挡住了她的下一棒。
“嘉姐,别打死了。”
卜嘉穿着黑色皮鞋长靴,直接踹在另一个男生身上:“滚啊。”
说完一棍子打在聂召腿上。
勾着唇眼神阴冷看着聂召疼的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身子好像有点止不住的颤栗,才半蹲着身子揪着她的长发迫使聂召仰着下颚看她,卜嘉凑到她耳边,声音轻柔说:
“看来你妈妈没教过你啊。”
“新来的不懂事儿,就该知道知道规矩。”
话音落下,摁着脑袋往墙壁上狠狠砸了下去。
李拓不知道从哪买来了一个牌桌,靳卓岐家大,放在某个落地窗前打牌。
靳卓岐坐在旁边翻着兴致缺缺,手里那盒软中华抽了大半,客厅烟雾缭绕,闷得烦。
一个穿着吊带长裙的女孩站在公共牌区前,河牌圈发出的分别是5h,7c,kgs,eend,3c,她不太会玩,因此来了之后,目光一直偏头有意无意地偷看靳卓岐。
翻牌后,靳卓岐扫了一眼面前的牌,他的手指依旧没节奏地敲打着椅子扶手,轮到关煞位说话,靳卓岐百无聊赖地站起身放弃了手牌。
旁边付坤扫了他一眼,咧着唇笑着问他:“你干什么?说好的输了喝酒啊。”
靳卓岐从旁边桌子上换了一盒烟,打火机滋滋的声响在空气中燃起,他咬着烟偏头扫了他一眼,烟雾从唇齿溢出,双手勾着落下一句:“你们玩,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付坤莫名其妙地盯着人背影看了两眼,问旁边李拓:“他没事吧?”
李拓耸肩:“谁知道,他不一直这样吗。”
付坤瘪唇,注意到旁边女孩的目光,啧了一声,朗声开玩笑。
“自己走就算了,把我们的可爱妹妹的魂儿都勾走了。”
这屋里就一个女孩,听到他说,脸颊瞬间红透,低着头不敢往门口偷瞄了。
女孩不知道是谁带过来的,李拓扫了一圈,没看到林思凝,“林思凝没来?”
靳卓岐换女朋友的速度很快,对谁都一个样,最长的就是那位乖乖女好学生,过去两个月了,靳卓岐去哪都带着她,跑去接人,带她去吃饭,还跟人一起去看过电影。
身边几个朋友都说这是要安分了。
“快分了吧。”
付坤听懂了李拓的意思,漫不经心地一边弃牌一边开口:“这种乖妹妹怎么可能降得住卓哥,迟早得分。”
他倏然抬头看向李拓,一副很了解他的模样笑着说:“你还是认识卓哥太短,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让林思凝跟着吗?”
李拓眼神一顿,问他:“为什么?”
“卓哥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喜欢运筹帷幄的感觉,也从来不弃牌。”付坤放下手里的牌,靳卓岐一走,他也兴致缺缺了,本来就是娱乐,跟其他人玩没意思。
站起身绕过桌面,双指捏着他刚压下的两张底牌,翻过来,撂明给所有人看。
——一张5,一张kg。
两对,出现牌型的概率48。
他们几个最高的只有一对,还是个7。
这局他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