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2)

说完,走到聂召旁边时?,脚步忽然蹲下,嘴角勾起,看着聂召低着眸颤抖的眼睫,手掌发力,把她面前的整个木桌子都往她身上推翻了。

一晚热腾腾只?吃了两口的海鲜面全部?翻腾到了她的白棉袄上。

瓷碗掉落在地?,也跟着啪嗒一声碎裂。

聂召下意?识站起身往后?退,屁股下的凳子也翻倒在地?发出剧烈响声。

马权做完这一切才得逞似的大步流星出了店,只?剩下被浇灌了一身的聂召跟旁边面面相觑的客人,以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不迭走出来的老板。

“怎么了?”

聂召站在旁边抿着唇一声不吭,任由着身上一坨面顺着衣服往下砸,捏着纸巾杯水车薪似的擦衣服,头发上都被溅上了些汤汁,看上去格外狼狈。

兆锐见状,立马走了过去顺便跟老板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他……抱歉,我?来扫我?来扫,这个我?赔。”

说着忙的去门口拿了扫把把残羹处理掉,擦好?了桌子跟凳子,剩下聂召浑身狼狈地?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也冷沉着。

兆锐看着聂召低着头用纸巾擦衣服的样子,摸了摸鼻尖讪讪地?问:“你还要吃吗?我?结账。”

“你觉得呢?”

聂召剜了他一眼,声音低冷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小饭馆,也真是倒霉,跑这么远来吃饭还能遇到。

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又倏然停下了脚步,坐在兆锐在等餐的桌子对面,聂召抬眉问:“之前马权说的,跟靳卓岐有血海深仇,什么意?思?”

“靳卓岐怎么他了?”

兆锐愣了一下,问她:“你知道之前靳卓岐欠了高利贷吗?”

是为?了给?她妈做手术。

聂召点了点头:“但我?不知道他怎么还上的。”

要么是找到了亲生父母,要么是借朋友的,他那?些朋友看上去完全能够填补这些东西。

“高利贷一天的利息都要好?几千,他借了很多?,就算是大部?分都还了,但利息就是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根本不可能填上,除非谁真的很有财力。”

“你听过霍呈决的名字吗?”

聂召皱紧眉头问:“这是谁?他亲爹?”

如果可以,聂召其实不想问兆锐关于?靳卓岐的事情,或许问付坤,他的回答会更?加贴切,但付坤那?个对靳卓岐言听计从?的狗,根本不会告诉他靳卓岐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不是,一个很有钱的富商,靳卓岐会炒股都是他教的,他从?小就待在伦敦红灯区,手腕狠,也很有远见,对他来说这些只?不过是小钱。”

“但他这个人,从?来不会帮平白的忙,想要他说句话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也不知道靳卓岐怎么跟他认识的,但他开出的条件就是让靳卓岐帮他要债。”

要债?

聂召眉头皱得更?紧的:“要债是什么意?思。”

兆锐轻笑了声:“商场如战场,霍呈决那?种人从?小生活在那?种地?方,手上的钱干不干净谁又知道?”

“早先这边有个赌场,我?不知道是开的还是他认识的人。”

“靳卓岐因为?答应了霍呈决的要求,去马权家里要赌债,但是当时?马权的爸爸因为?还不上可能会被剁手,自己跑到越南去了,马权奶奶知道这件事,说会帮他还,她觉得是因为?儿子害怕这些人才不敢回来,她想要她儿子回家,但老人每个月也就那?点养老金怎么可能还的了,马权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

“后?来奶奶死了,雪天晕倒在家门口被冻死了,老人本来身子骨就不行,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了气,马权觉得是靳卓岐那?天在他们家干了什么,毕竟他奶奶之前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不会忽然晕倒。”

聂召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所以他自己都没?查清楚死因,就把这件事算在靳卓岐头上?凭什么?

怎么是找不到他那?个爱赌博的爸爸所以就迁怒别人吗?

兆锐又继续有条不紊说:“不然你以为?那?个江悬是干什么的?帮他收债的而已,靳卓岐知道怎么把自己摘干净,一丝把柄都不会给?别人留。”

聂召脑子里忽然有些乱糟糟的。

江悬不只?是他的陪打,他愿意?让江悬跟着,是让江悬做那?种事情,怪不得江悬看上去安分,但骨子里偏执阴郁。

他也很清楚靳卓岐让他做那?些因为?什么,那?他又是因为?什么愿意?帮忙的?

也不难猜,江悬想去学打拳或许就是因为?遇到了什么麻烦,也因为?这个麻烦被靳卓岐利用。

聂召忽然明白了卢湘说的,他的眼底很冷漠,冷漠到了极致。

他运筹帷幄,会算计一切跟他没?关系的人,仿佛站在金字塔的顶尖,俯视着一切在困境中煎熬不休的人。

他是生来的上位者。

三鲜面打包好?了。

兆锐提着晚餐,临走之前,又看向脑子还在想什么的聂召,微微挑着眉问她。

“你完全不知情吗?”

“靳卓岐没?跟你说过?不应该吧,你跟卢湘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聂召骤然抬起头看他,有些跟不上,大脑都开始空白。

“什么意?思?”

兆锐或许是感觉有些可笑。

“聂召,别算计靳卓岐。”

“你玩不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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