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打探完消息,咬着牙根跑进来禀告沈廷:“侍君,咱们还是把事情告诉陛下吧,陛下竟然去了荣氏那里探病!”
“要不是您平日提携,多在陛下面前为他美言,他哪能让陛下记住?养不熟的狗反咬了咱们一口,呸!真是晦气!”
沈廷看他一眼,虽然知道萧乐去荣招妹那里有一半是因为他的原因,但还是好气哦!
他把被子盖上,捂着胸口,戳戳温书:“你,去昭阳宫,就说我心慌,要见陛下。”
温书就等着这句话呢,忙不迭撒蹄子就去了。
萧乐跟荣招妹不熟,但架不住这人热情,细声细气地问她:“陛下最近朝政忙不忙?”
“臣好久没见过陛下了。”
“陛下有什么喜欢吃的吗?臣明日做了给陛下。”
“陛下……”
“陛下,沈承使身边的温书来了。”遇静说完,就见荣招妹的脸色极为难看地抓紧了被角。
温书进来,瞥了一眼荣招妹,向萧乐行礼:“陛下,我们承使身子不适,心慌得厉害,心口还疼呢,还请陛下去瞧瞧。”
“好端端的心口疼什么?”萧乐一听,也未留下句话,便同温书走了。
荣招妹捂着脸,他的心口才是最疼的。
进宫个月,这是陛下第一次来他宫中,却又让沈廷给抢走了。
“你和荣招妹闹什么脾气?关系不好了?不喜欢他了?”萧乐到沈廷处时候,见他趴在床上,半点没有不舒服的样子。
她既不奇怪也不生气,拍了拍沈廷的脑袋,顺势坐下,问道。
沈廷把脸埋在枕头里,只有一双眼睛瞪得老圆,不可思议地看向萧乐:“你怎么知道我跟他闹脾气、关系不好了?哪个多嘴的告诉你的?”
他分明都不让人说,萧乐怎么知道的?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是萧乐瞧不起他,是他的心思都明晃晃写在脸上了。
“我就去探个病,你要是不讨厌他,至于装病把我叫过来吗?平常也没见你这么小心眼,他怎么惹你生气了?”
沈廷气鼓鼓从床上爬起来,自被窝里掏出一盒枣花酥:“你不要担心那么多,我会自己解决的,以后反正不许吃他的东西了!我做给你吃!”
他和萧乐以前都很喜欢吃荣招妹做的点心,荣招妹的行为对于他们,无异于心头好的爱豆塌房,虽然比喻并不恰当,但是今后这个人送来的东西肯定是不能吃了。
人还是要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以后他会苦练厨艺的。
沈廷做饭的手艺说差也不差,毕竟有五年荒野求生的经历,但比之荣招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就像他做了一个下午的枣花酥,和他画的兔子一样没有审美。
“啊不!是以后看都不要看他一眼!”沈廷一边给萧乐嘴里塞枣花酥,一边皱着眉说:“反正你以后都不许见他,你要是见他,吃他做的东西,我……我就真的生气了……”
他是真不好意思让萧乐知道自己傻乎乎错把豺狼当小白兔,明明之前说好长教训了不会轻信他人,结果又栽了个大坑。
萧乐若是有心调查,必然会知道,但她还是答应沈廷,绝对不再见荣招妹。
沈廷这才气顺许多,只要萧乐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上就好。
他抱着萧乐的胳膊:“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怀着蛋不方便,今晚就留下来睡吧,我给你讲我新写的故事。”
见萧乐面有犹豫之色,沈廷疯狂摇晃她的胳膊,柔软的发顶在她肩膀上蹭了又蹭,软声撒娇:“留下吧留下吧,我好久都没给你讲睡前故事了。”
脑洞多如沈廷,也是有创作瓶颈的,上次西瓜和荔枝的故事二十万字写完了,他停了将近半个月才开始新的创作。
“求求了你~”沈廷眼巴巴看着她,萧乐即便知道他的故事不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还是清醒着往火坑里跳下去了。
她刚一点头,沈廷就大呼:“好耶!我去给你拿被子!”
萧乐稀里糊涂躺在床上,听沈廷讲故事提要:“一个鲱鱼罐头味儿的oga一直被人嫌弃,他找不到能接受他的alpha所以很自卑,有一天他去霸道总裁家送快递,霸道总裁对他一见钟情,觉得他的信息素味道又迷人又上头,认定他就是自己的梦中情o……”
她抓着被角,无语望苍天。
沈廷的脑洞和癖好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他在地球上真的不会想家吗?
他们两个睡得香甜,宫中却有人夜不能寐。
第二日一早,沈廷给萧乐投喂完早饭,把她送上朝去,便打着哈欠坐在镜子前,任由宫人给他梳头发。
温书跑进来对他小声耳语一番,沈廷精神了一些,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们这些老的少的是没有夜生活吗?都起这么早?”
他又指指自己的脑袋:“扎紧点儿,精神。”
在宫里要过得风生水起,要么靠陛下恩宠,要么抱宠妃大腿,再就是投靠太后。
第一条路显然行不通,沈廷独得恩宠,谁都分不了羹。
抱宠妃大腿倒是个出路,就是没什么大出息,只可惜荣招妹硬生生把这条路也亲手断送了。
再就只剩下依靠太后这个归宿,虽然太后已经在宫中有了两个亲侄子,不会多帮衬自己什么,但好歹是陛下的生父,他一句话在宫里还是管用的。
荣招妹想得明白,所以一大早,身体还没好利索就收拾东西去伺候太后洗漱用膳。
他看得出太后一直嫌弃他小门小户出身,但又要培智鹰犬才勉强收留他,这已经很好了,总不至于哪日被沈廷揪住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