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气氛又冷下来。
唐安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些从没对人说过的话,都对一个才见几面的人说出来。
“为了不爱你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溪边觉得唐安说的,就是前世的自己。她不自觉喃喃说道,“当然不值得。”
“对啊,所以,我也不知道父母的爱,是什么滋味。”唐安有点怅然。
“你爸对你不好吗?”溪边奇怪地问,就算不爱他妈妈,自己的孩子总要爱吧。
“我妈一死他就再婚了,哪有空管我。他的孩子一大堆,不管亲生的,还是野生的。”唐安自嘲地笑笑。
看来,男人都一样,根本不会愧疚因为对妻子不够好而害死了她。
所以永远别想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惩罚别人,除了让爱你的人伤心,对不在乎你的人来说,还不如花时间思考明天中午吃什么。
两人又坐了一会,看溪边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唐安才说,“走吧,我送你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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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唐安和溪边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唐安让溪边有事给他打电话。
溪边没有想到,唐安会跟她说那么多,更没想到,他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开心。
大家都只看到别人的幸福,没有看到别人背后的伤痛。
这是我的幼儿园
溪边回来时,小雪正在玩芭比娃娃,梁姐看她来了就准备走了。
这时壮壮妈妈毫不客气地指挥梁姐:“哎,你把垃圾给我扔一下。”
梁姐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不惯着她,咧嘴一笑,大嗓门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医院的保洁。”
壮壮妈不满地说,“你就顺手的事。”
梁姐翻了个白眼,“我可不顺手,我走了啊,溪边。”
溪边对她点点头。
“你说你,也不管管她,帮忙扔个垃圾怎么了?”壮壮妈冲溪边抱怨。
溪边有点不耐烦,“我只是请她帮忙看下小雪,哪里就能管别人了?”
“你请了她,你就能管了呗。”壮壮妈还想说,看溪边表情不满,就收了嘴。
又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说是来医院照顾孩子,天天往外跑,还涂脂抹粉的,也不知道打扮给谁看。”
溪边刚刚上楼前,怕小雪看出自己哭过的痕迹,补了粉底和口红。
自从包子给她说,“每天都要涂口红,不管再难过,再落魄,都要挺起你的脊梁。”
她就每天都尝试画个简单的妆容,的确心情好了很多,她也更自信了。
“壮壮妈妈,刚刚我听说楼下花坛的杂草有点多。”溪边没头没脑来一句。
“杂草多,关我什么事?”壮壮妈一头雾水。
“对啊,关你什么事啊。”溪边认真地点点头。
壮壮妈不知道溪边是什么意思,又不好问她,问她不就是承认自己比她笨吗?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溪边的意思是,我涂口红关你什么事?
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她不可能现在再去跟她吵吧?那不是显得自己反应慢嘛,她只有不甘地咽下这口气。
一张脸都被气成调色盘了,五颜六色。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小雪出院了。
陈新芳本想让她们今天过去吃饭,但溪边想小雪住了这么久的院,该好好洗洗了,就推迟到明天。
小雪回到自己家,开心得不得了,在屋里跑来跑去。
洗澡的时候,小雪一会跟溪边说,想要养只小狗,一会要养乌龟。
溪边认真给小雪搓澡,没有理会,小雪觉得自己的皮都要被搓掉了。
她知道小雪只是三分钟热度。她可不想养狗,不是不喜欢,而是养了就是一份责任,她现在养小雪一个都吃力,哪里有那个精力再养一个呢?
母女俩吃了简单的午餐,然后去超市挑选明天给爷爷奶奶的礼物。
经过幼儿园的时候,小雪羡慕地看着里面的小朋友,抬头对溪边说,“妈妈,那是我的幼儿园。”
溪边看到小雪渴望的眼神,心想,还是得送小雪去幼儿园,她天天待在家里也无聊。
在幼儿园至少有小朋友,有玩具,还有老师。嗯,明天就去这个幼儿园问问,反正离家这么近。
“好,咱们明天就去幼儿园报名,宝贝想幼儿园的小朋友和老师了,对吧?”
小雪重重地点头。
两人在超市挑选了半天,溪边给阿姨选了一个肩颈按摩仪,给叔叔买了两瓶酒,又拿了两件牛奶。
准备走的时候,小雪却嘟囔着她也要给爷爷奶奶送礼物,于是她蹬蹬蹬跑到刚刚经过的玩具区,一手抱着一个芭比娃娃,一手抱着一个蔬菜切切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