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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担心我,伊莲,我敢一个人溜进来,就是摸清楚了岛上的情况。”欧泊只是轻松地笑,对于伊莲娜希望他尽快离开飞空岛的暗示只作没有听见。
“我们没有那么熟……您还是叫我伊莲娜吧。”
被一个不熟悉的海军这么称呼,感觉怪怪的。
伊莲娜摩挲着茶杯,扯了扯嘴角,恨不得现在就把欧泊轰出去,但她在外人面前总是克制自持,微低眼帘,思索传闻到底有几分可信。
眼前这个颇有几分无赖做派的家伙,和之前香波地群岛上那位稳重的海军中将实在算不上相近,更和传闻里那个极端鹰派的北海疯子相去甚远。
“伊莲。”欧泊放轻声音,伊莲娜顺着望去,撞进那双湿漉漉的翡翠眼眸,颇有些可怜,“我只是想和你再亲近一些。”
平心而论,欧泊的脸和他的年龄不算相符,甚至带着成熟的韵味;如果不是鬓角些许白发和眉间浅淡皱纹,说他和伊莲娜自己是一辈人她也是信的。
可恶······他怎么知道自己受不了人卖可怜。
伊莲娜暗自磨牙,却不得不承认她又心软了。
从前马尔科和萨奇他们惹了什么祸也是这样,一卖可怜她就忍不住原谅孩子们。
“算了,随便你吧。”
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于是少女松了口,允许了欧泊继续亲近地称呼她。
“你来飞空岛做什么?”难道史基说的潜伏的海军卧底就是欧泊?
“来看看你。”欧泊眼眸含笑,他就知道伊莲仍旧吃这一招,百试百灵。
看她?她有什么好看的······怕是糊弄罢了。
但伊莲娜也不说穿,相安无事最好,等她掩护他离开,人情也算还了一半。
“你这个手镯···是泽法给你的?”
什么?伊莲娜顺着欧泊的目光焦点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玉镯。
那是她和纽盖特成婚那年,泽法送给她的新婚贺礼,据说也是姑姑和泽法的订婚信物。
是了,既然是姑姑的东西,疑似姑姑的追求者的欧泊怎么会不认得?
“嗯,是给我的成婚贺礼。”伊莲娜毫不隐瞒,她没什么好心虚的,既然送给她了,那就是她的东西。
兜兜转转,这镯子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上。
尽管新郎换了人,尽管世易时移,物是人非。
谁又能说这不是命运呢?
欧泊的眼里闪着复杂的波光,没有多感叹,只是说,“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就够了。
不管是镯子,还是最后与你成婚的那个人。
伊莲娜微微抿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她只是礼貌性笑一笑,说起欧泊今晚怎么解决。
“弗斯晚班的值守已经开始,到明天白天太阳升起才会离开,你大概需要在软榻上先将就一晚。”
欧泊欣然答应。
软榻和床之间隔着屏风和层层帘帐,伊莲娜虽然觉得别扭,但也不是很在乎这些小节。
“我搬去衣帽间吧。”欧泊还是很有自知之明,衣帽间的隔断门拉起来,勉强也能算一个小房间。
伊莲娜点头答应了。
……
深夜
伊莲娜睡的很早,当清浅的呼吸声隔着门响起时,欧泊躺在榻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次飞空岛之行大半出自他自己的任性,但却没想过能和伊莲再次距离如此相近。
惊喜和压不住的雀跃让欧泊迟迟无法静下心入睡。
夜已经很深了,隔着糊纸做的障子,月光隐隐照进来。
他的月亮,今日仍然安静地高悬云天,不曾被世俗所打扰。
慢慢地,欧泊平复下了心情,正要准备入睡。
但多年的警惕性一动,他听见门开启时轻微的声音。
是谁!
欧泊猛然睁开双眼,收敛起自身的气息和呼吸声。
障子没有被欧泊完全拉起,他缓慢地侧头,隔着微小的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一个男人的身影映入他深绿暗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