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取了小刷子,将可以取封盖蜜的巢脾取出来,轻轻刷掉上面的黑蜂,然后提着到一旁,将巢脾上的封盖割掉,放入手动摇蜜机,示范给兄妹俩看,如何摇蜜。
事情也简单,对于他们兄妹俩来说不是难事儿,轻松上手。
花了三天的时间,算是将蜜割完过滤出来装入塑料大桶内。
吕律顺便检查了黑蜂情况,发现黑蜂身上开始出现蜂螨,用升华硫处理了一次。
割蜜,其实是对蜂群最大的惊扰,哪怕动作再柔和,也避免不了被蜂蜇。
开始的时候,陈秀清和陈秀玉都很惧怕,显得有些心惊胆颤,看着镇定自若行走在狂乱飞舞的蜂群中没有丝毫防护的吕律,都有些目瞪口呆,胆子也大了些。
陈秀玉的体质比陈秀清的还好些,被蜜蜂蛰过,只是稍微有些浮肿,隔天就能消散,得意地说了句“也就那样”后,整个人就放松下来。
陈秀清就不一样了,他被蜂蜇过后,得肿三四天才会好,两天割蜜下来,被蛰次数最多的也是他,整个人看着胖了一大截。
尤其是第一天,稍微马虎了些,没有按照吕律交代的扎紧袖口裤脚,结果,从裤腿中爬进两只蜜蜂。
感觉蜜蜂顺着自己的腿脚一路往上爬,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都不敢动。
只能哭丧着脸冲着吕律求助。
吕律没打算帮他,诚心让他长教训,只是告诉他,不要乱动,解开裤带将蜜蜂放出来就好。
结果,在陈秀玉偷笑着避开后,陈秀清惶急火燎地忙着解裤带,动作还是大了些,很快脸色就变了。
“咋啦?”
看着他满脸古怪的样子,吕律忍不住问道。
“律哥,那蜂子,钻裤衩里去,把我给蛰了。”
陈秀清欲哭无泪。
“你说你慌啥呢?”吕律笑着摇头。
陈秀清赶忙背过身,将裤衩脱下,一个人闷着头摆弄半天,算是将毒针给拔了。
让吕律更无语的是,这货居然在第二天凑到吕律旁边,嬉笑着告诉吕律:“律哥,昨天被蛰了一下,肿得贼大……”
这话听的吕律好一阵无语,只能问他:“要不要多来几下?”
陈秀清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好在,他总算是长教训了,接下来把自己的防护弄得很好。
蜂蜜割完,三人又用一天一夜的时间,白天用木螺丝固定巢框,晚上搬运,算是将这几十箱蜂搬到吕律的草甸子安置起来。
吕律休息了一天,查看着自己蜂场中的这些蜂,换了新环境,蜂群凌乱了大半天后,终究还是抵不过到处飘香的椴树花的诱惑,渐渐归于稳定,又开始了采蜜囤积的大业。
松了口气的吕律,让陈秀清赶着马车将割下的蜂蜜趁着赶集的日子送去国营店收购站,出售后得了三百多块钱,被吕律分了三分之一给他。
这些日子,陈秀清没少跟着吕律忙活,不能亏待了他。
陈秀玉也跟着去区上赶集,除了补充一些生活所需,还特意买了三十多只鸡仔。
让陈秀清拉回来后关在小栅栏内养着。
地窨子周边,猞猁崽子在叫,笼子里的飞龙在叫,小鸡仔更是叽叽喳喳,热闹无比。到处可见陈秀玉洋溢着微笑的忙碌身影。
草甸子上,充满了生活气息。
一转眼,在高温催促下疯长的苞米,已经又到了施肥壅土的时候,还有分蘖的禾苗,早已经满田浓绿。
时间走得不知不觉,但一回头,才发现过的飞快。
陈秀清忙着自己家的农活,吕律和陈秀玉也在忙,花了十多天时间,算是将田地里的事情忙完,接下来就是等着收割了。
王大龙等人建造的木刻楞,这么些天下来,已经到了在制作木瓦的时候,眼看再要不了几天,就能将吕律心心念念的木刻楞给盖起来,原本打算往嘉荫跑一趟去找赵团青的吕律暂时压下这个念头,想等房子起来再去。
接下来,还有仓棚、地窖、马厩、狗舍等基础设施要建设,王大龙他们还有得忙,但不影响先一步将大房子建好,将里面的地板、炕和灶弄起来,先搬进去住着,提早结束地窨子逼仄了那么长时间的生活。
经过这段时间的喂养,元宝娘四个的伤早就已经好了,青狼得到充足的食物供应,也长得壮实了不少。
它已经跟元宝娘四个混得很熟,每天屁颠屁颠地跟着元宝,也跟黑虎、白龙和花豹它们差不多,看上去更像是元宝的崽子。
大概是受元宝的影响,青狼这个外来者,在这段时间也学会了闭嘴,有了元宝它们那种阴戳戳的感觉。
三只长大了不少的猞猁幼崽,也都已经能出笼活动。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元宝它们早已经习惯了猞猁幼崽的存在,碰到了也顶多凑上去闻闻,不会再咬。
相反,三只猞猁崽子,反倒时不时凑到元宝它们身边,伸着小爪子去挠几条狗,甚至会挤在一起趴在草地上晒太阳。
终于闲下来了,暂时没啥事儿做,得,趁这段时间,进山练练狗吧。
练一下它们的配合,也好好把青狼拖一下。
吕律一心想要弄两条钳耳的狗,得多弄些耳朵回来喂喂青狼。
野猪耳朵,自然是最容易弄到的。
就找野猪下手!
所以,在做出决定后,吕律第二天就骑着追风,叫上陈秀清也骑上他自己的马,领着五条狗进了山里。
在外山就时不时能看到野猪的踪迹,随着不断深入,能看到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