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用吕律说,都能做得明明白白,在不少方面,比他做的还老道。
对于此行,蒋泽伟现在是充满信心。
看着被元宝轻松教训,明显成了元宝小跟班的黑嘴,赵永柯挠挠头,叹息道:“黑嘴现在都不怎么听我的话了……看来,有必要重新养一条。”
“我估计,再养一条,也还是要被元宝教训!”梁康波笑道。
赵永柯闻言不由微微一愣,都不知道自己是养还是不养。
“鄂伦春猎犬好啊,如果碰到好的,就弄来养着……”吕律冲着赵永柯笑笑,随后看向梁康波:“梁大哥,你上次不是说准备用九犬出一獒的法子熬一条好狗吗,结果咋样?”
他忽然记起这事儿,那次在山里遇到,说过后就再没听梁康波提起过。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舍不得下手,太残忍了!”梁康波叹了口气:“好狗难寻,看到你这几条狗,我忽然觉得我那几条,都是些啥玩意儿,头狗不行了,其它的也就只能留下来看家护院了。”
吕律笑着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条好的头狗,向来是狗帮的魂。
更让吕律觉得诧异的是,梁康波这汉子,心里也有着柔软的一面,他不由又高看一眼。
还是继续赶路吧!
“才进山没多久,就遇到钱串子,咱们这一趟,必拿大货!绕开走吧!”
吕律冲着蒋泽伟说道。放山人碰到钱串子,都选择绕道。
“我找不到以前来的时候做的那些标记了!好多年没来过,以前进山时在树上做的那些标记,完全看不出痕迹。”蒋泽伟有些沮丧地说。
“那些树都长大了,有的甚至早已经死掉腐烂成了泥土,在树上砍出的那些痕迹,一两年就能完全愈合,何况,这都隔了几十年了,看不出来很正常。”
吕律小声安慰。
他知道蒋泽伟已经找不到当年的路,甚至担心找不到埋葬他那兄弟的地方。
“大爷,你在图上给我指指,只要有个大概位置,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找到。”
既然蒋泽伟已经找不到路,就不能再由他领头了,不然的话,只会越走越迷糊。
蒋泽伟也不坚持,很清楚到了这种地方,还是听吕律他们的更恰当。
他将那兽皮书翻开其中一页,递给吕律。
看到那一页兽皮的时候,吕律不用他说,也一眼看出图上的路线。
蒋泽伟平日里没少看这线路,都不知在心里想了多少遍,指头顺着那线路也摸索了很多遍,很显眼的一片油亮和模糊。
吕律大概看了下,目的地在三秃顶子翻过去,朝着牡丹江方向的很大一片山野,真正是沟壑纵横、陡坡悬崖密布的地方。
这样茂密的原始森林里,人就像蚂蚁般渺小,很难看出周围的地形地貌。
感觉似乎并不是很远的一个地方,却被这些横亘在眼前低走高爬的一道道山坡和山沟无形中将距离拉大了无数倍。
只是听着很短的数里地,往往要花上两三个小时来走。
“咱们得往山脊走,往山顶走,到了高处,才能更好的辨识方向、位置。也能走得更轻松些”
在这样林木遮云蔽日的地方,吕律也没太大把握。
他回头问赵永柯和梁康波意见:“你们怎么看?”
“就按你说的走。”
梁康波显然也是这个意见。赵永柯则只是点点头。
见他们都没啥意见,吕律回头看着蒋泽伟:“大爷,那地方有什么特点,比较显眼的好记的?”
“我记得我们当时,是到了三秃顶子上认的方向,往去的那边看去,有一道很长的青黑山岭,从一个小垭口翻过去的。当年在里面麻达山了,但最后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找到了进山的标记,也是从那垭口出来的,只要看到那垭口,我就能找到我那兄弟的坟,那里我记得很清楚。”
“那咱们就先到三秃顶子上,看准了再说。”
得把蒋泽伟这事情给做到位了,才是寻棒槌的时候。
吕律作出决定后,上前开路,绕开那条野鸡脖子。直接顺着山坡往上朝着山脊走。
这里的山野,比较高的山峰上,往往都有着类似的情况,越往上走,林木越渐稀疏,渐渐转变成草地之类的地方,视野也会变得开阔,是最好的辨认方位的地方。
三秃顶子上边,就是大片的草地,光秃秃的。
花了大半个小时,三人到了山顶,吕律见林木还是比较茂密,干脆选了棵大树爬上去瞭望,认准三秃顶子的方位,下树后,领着人往三秃顶子走。
真正走起来,一干人总算是体会了什么叫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
是该让它们吃顿好的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看着仍然有些遥不可及的三秃顶子,吕律看到旁边有处小石崖,隐约有流水哗啦作响。
这是在大山半坡的位置,就即使是山脊,也有不少地方走着走着就完全无法走了,只能绕行,就又到了半坡上。
吕律朝着石崖走过去,看到这石崖缝隙中不断有水珠沁出来,一滴滴掉落,在石崖脚底汇成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水潭,有一股小水流从水潭中溢出,朝着下边涓涓流淌。
兴许是因为水分充沛的缘故,小水沟流经的地方,水草藤蔓愈发旺盛。
吕律去到下边点的小水洼中吐了点唾沫,唾沫落入水面,迅速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