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媒婆,吕律没有丝毫好的感官。
直接赶超上前,全当没看见一样。
可刚上前没几步,却听到陈秀玉直接就在后边叫开了:“你瞅啥?你再瞅个我看看?有本事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转身一看,发现陈秀玉死死地盯着朱春梅,一副要干仗的架势:“媳妇儿,咋了?”
“我这是借你白米还你黑豆了?我招你惹你了?你再瞅瞅……”
陈秀玉就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恨恨地盯着朱春梅,开始卷自己的袖子。
“哟,秀玉,怎么一下子那么横了?我这长双眼睛还不能看了,太霸道了吧!还有,我说啥跟你有啥关系,我又没说你,你急啥啊?”
朱春梅轻蔑的笑着:“咋地,你还想打我啊?”
吕律上前拉住陈秀玉:“媳妇儿,咱们走,这大早上的,别拌嘴。有的人活该长针眼,说话更是跟放屁一样,离远点就是了,你不嫌恶心啊……走!”
“说谁呢?”吕律一句话,气得朱春梅直瞪眼。
“哟,我说啥跟你有啥关系,我又没说你,你急啥?”
吕律用她的话直接就怼了回去:“咋地,我还不能说话了,太霸道了吧?”
他不清楚朱春梅说了啥,但看陈秀玉这样,那肯定不是啥好话。
见情况不太妙,朱春梅的男人黑着脸,伸手拽了朱春梅几下,硬拉着往前走。
吕律看着两人走远,这才问道:“媳妇儿,到底咋了?她说啥了?”
接着揍
“我也没听清楚,但肯定不是啥好话!”
陈秀玉的回答让吕律有点懵。
“你都没听清楚人家说啥你就怼上去了?”
吕律有些哭笑不得。
“那可不,我从旁边过,瞅着我嘟囔,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好话……我已经忍她很久了!”陈秀玉恨恨地说。
“忍她很久了?到底咋回事儿啊?”吕律笑着问道。
“还能是咋回事儿,咱俩结婚,她跟人说我找野男人,说我是浪蹄子,说我本来可以嫁到青山屯治保主任家里跟着吃香喝辣,偏偏不知好歹,跑去跟个野男人,都不知道暗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说我是贱货……”
陈秀玉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这话是周大嫂和英子跟我说的,她们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一直忍着,就因为我没亲耳听到。要是让我亲耳听到,我早撕烂她那张破嘴了。”
吕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别的还说啥了?”
这些话,他还真没听人说起过,主要是交往的都是些大老爷们,也就有事和来看望几个熟识的人才会过来,女人间的那些闲言碎语,都懒得瞎掰扯。
不过,既然周翠芬和蒲桂英都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真有其事了。
而且,朱春梅也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毕竟,吕律和陈秀玉结婚,没有按照老规矩来,闲言碎语注定少不了,最关键的是,这事儿,吴明纬请朱春梅做的媒,眼看事情要成了,被吕律截胡,少了笔收入,她必定心有不甘。
可是有的闲言碎语,听听就完了。
这骂人找野男人,说人是浪蹄子,说人是贱货,那可就是坏人名声的大事儿了,那就相当歹毒了。
上次在大鼻涕冯德柱的事情上,面对膀大腰圆的周翠芬,周翠芬骂了陈秀玉一句浪蹄子,陈秀玉都要直接动手,更何况是朱春梅。
上辈子,吕律就知道朱春梅嘴毒,为了做媒赚好处,那是不择手段,最终惹到了成了“老姑娘”还未出嫁的陈秀玉,就被揍得服服帖帖,从此再不敢有半句屁话。
吕律本以为青山屯治保主任吴明纬父子俩和福新屯孙长青三人被收拾的事情,能让屯里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识趣地闭上嘴吧,没想到,朱春梅还那么不知好歹。
这辈子,看来也该好好揍上一顿,不然,她管不住她的破嘴。
就那两句话,别说是陈秀玉,就连吕律都想揍她。
“这两天,我还听周大嫂他们说,她还到处跟人说难怪几次做媒我都不答应,要么就是我不会生养,要么就是你没种……”
提到这个话题,陈秀玉有些难过地看着吕律,她自己腹中一直没啥动静,本就一直是她心里的包袱,这话一传出来,无疑又让这包袱重了很多。
吕律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声音变冷了很多:“走,咱们先去地里干活,晚点我领你上门讨要说法。她既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就揍得她满地找牙!”
自己的女人,当然得护着。
吕律立刻打定了这主意。
两人一起下到田里,开始进行水稻收割。
吕律好些年没动过镰刀割稻谷了,但镰刀上手,没割多长时间,很快找到了当年在农场当知青时割稻谷的感觉。
虽然农场大部分地方,都用机械操作,但总有机器到不了的地方,需要人工割稻。
那么大面积太大,粮食也往往需要抢收,也不能完全等待机器,还是需要不少人工帮忙。
而且,那时候,动不动就是各种大会战,各种比拼,争先进争优良,手脚不麻利都不行,吕律很难不成为种地能手。
陈秀玉手脚很利索,但她看着吕律速度越来越快,镰刀歘歘响,一把把稻子被整齐的放在身后,那速度,一个能顶她两个,让这从小没少干农活的姑娘汗颜,也不断地发力。
一时间,两人跟比赛似的,没用多长时间,就割出去不小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