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进去了,听进去了!”
陈秀玉见吕律突然反悔一下子急了:“我保证,没有你允许,绝对不带着进山打猎,只用于保护自己。”
“这还差不多!”吕律满意地点点头。
却听陈秀玉接着问道:“律哥,你这进山咋还能捡到枪呢?”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哥当初打熊的那把枪,不是就被我捡到了。”吕律笑道:“山里的事情复杂着呢!”
陈秀玉点点头,帮吕律擦着后背,擦着擦着又停了下来:“律哥啊,你说又要教我骑马,又要教我练枪,咱们干脆骑马过去得了,路上可以骑马,让马休息的时候可以练练枪,这顺道就可以办的事儿啊,还可以把路费、住宿费啥的都给省了。说不定一路过去,咱们还能打点皮毛,赚点钱呢。”
吕律听得嘴角一阵抽搐:“你这还是想打猎啊!”
“没有,我只是为了省钱。”
陈秀玉笑着说道:“你看看,家里的六条狗,尤其是元宝,别的狗崽还吃我喂的,元宝可就只吃你喂的食,放在家里不合适吧?还有追风,除了你和我能靠边,别人碰都不敢碰,一路上带着过去,咱们什么都能顾上,多好!”
听到这话,吕律不由微微愣住。
这一来一回,需要耽搁不少时间……
追风放在草甸子,倒是不用怎么管,可元宝,自始至终,确实是除了吕律喂的东西它吃,连陈秀玉煮的苞米面送到它面前它都不闻一下,非要吕律端起来,重新放到它面前,它才肯吃。
元宝,只认吕律这个主人。
“律哥,其实我小时候听了我爸讲了很多打猎的事情,也听屯里人说过不少,我挺好奇真正打猎是什么样子,就借这个机会,领我出去看看吧,也就跟你在一起,我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每次回来,听你们说得都很轻松,但我看得出,其实你每次都很累,很危险,让我跟着你去一趟,就算是帮我完成一个去照顾你一下的心愿吧!我只是想陪着你去经历一些你经历而我没有经历过的事儿,哪怕一次也好,不然,我总觉得缺点什么。”
陈秀玉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吕律回头看着她,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觉得,心里有柔软的地方,又被触动了一下,那滋味儿,说不出来,仅是感动两个字,并不足以形容。
吕律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洗了澡,两人在灶前烤火,烘干头发后,早早睡下。
陈秀玉这几天碾米,忙活了不少时间,吕律这趟出行,也消耗了不少精力,两人几乎是往炕上一趟,都有些懒得动了。
床头话还没说上几句呢,吕律就已经听到了自己搂在怀里的陈秀玉均匀悠长的呼吸声,微微一笑后,他灭了油灯。
第二天早上,陈秀清骑着他的遛毛马过来,看到吕律和陈秀玉两人在草甸子上骑马,远远看去,一黑一青,别说,还真有点赏心悦目,不知咋地,他觉得自己没选中青马,像是注定了的一样。
听赵团青说,青马的毛色在雪地里更好打猎,但细细一想,就连赵团青和赵永柯两人骑的,也是遛毛的鄂伦春马,他心里也就觉得没啥了。
不得不说,他自己骑过这匹鄂伦春马以后,感觉和家里养的那匹,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爬坡上坎之类,那是真得劲。
看到陈秀清到栅栏外边,吕律骑着追风跑过来,给他开了栅栏门。
这货倒好,直接把草甸子当成了牧场,一拍马屁股将马匹赶进草甸子,然后也跟吕律一样,看着草甸子里骑着青马疯跑的陈秀玉。
陈秀玉很聪明,在吕律简单说了一遍骑马技巧,明白这是一个要控制自己身体配合马匹奔跑动作的过程,在尝试几次后,很快就做的很好。
不得不说,这鄂伦春骟马确实很温顺,陈秀玉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适应。
想到自己骑追风,弄得大腿上一层厚厚的茧子,吕律估计,接下来有得陈秀玉受了。
大腿上有老茧……吕律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嗯,还是软软的好。
看来,这次去找雷蒙,得走慢点才行,让陈秀玉慢慢适应,不然,摸上去的感觉,怕是不会好。
陈秀清是来给赵团青送马钱的,吕律干脆让他将青马的钱也一并带了过去。
骑着马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哪怕有马鞍,陈秀玉也有些受不了,从马背上下来,双腿直颤抖。
看她坐在地窨子前的木墩上对着自己双腿又锤又捏的样子,吕律看的直想笑:“咋样,还觉得骑马好玩吗?咱们还是坐车去燕窝岛吧。”
陈秀玉倔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我不!”
吕律也不去管她,只是找了棉布,把装着半自动部件的麻袋取了出来,在地窨子前的草地上铺开,仔细的擦拭着。
陈秀玉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借此机会,吕律也将半自动的构造跟她好好说了一遍,并教她组装。
既然要用枪,那保养、组装和校枪,都是应该了解并掌握的知识。
陈秀玉学得很认真,在吕律示范三遍后,就已经能很好地完成了。
吃中午饭的时候,陈秀清来得很准时。
“我还以为你会留在赵大哥那边吃饭!”
吕律在给陈秀清开门的时候笑着说道:“他们家都没事儿做吗?你怎么在那边玩那么久?”
“谁说我在那边玩了,赵大哥和乌娜堪嫂子他们在给你鞣制熊皮,那玩意儿,我才知道需要在火上边烤边进行拉伸,让皮毛变得更大更平整,连赵老爹都帮忙上手,四个人可是费了不少时间,出了大力气,比我干农活还累。”
陈秀清说得直甩脑袋。
吕律也没想到,手工鞣制会那么费力,怕是在鞣制那些皮子上,都得花费他们一家子不少时间,得多给些补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