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人点点头:“谁闲着没事儿走那边啊!”
吕律微微笑了笑,从内兜里掏了两块钱放桌上:“大爷,谢谢你的酒,这是酒钱!”
“就两口酒的事儿,要啥钱啊,你收回去!”
山里人淳朴,在山里盖的窝棚、地窨子之类,人没在里边,也通常不锁门,方便过来有需要的取用里边的东西,老人似是也没想到,吕律就喝了他两口酒,就送出两块钱,他愣了一下,连忙推辞。
“收着吧!”
吕律只是冲着他笑了笑,提了半自动就顺着参田边的小道往外边走。
看到吕律回来,张韶峰连忙问道:“问得咋样?”
“是有一个人叫金志泉的在里边的窝棚里住着,现在没在!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吕律长长呼了口气:“通过我了解的情况,很有可能就是老金大车店的掌柜!如果是,这样的人,很危险。这样等不是办法,他们进出的路,就是外边的大路,咱们迎着出去找一下,路上遇不到,就到他们屯里问问,遇到了可得小心。他可是逃犯,很有可能带着枪。”
张韶峰点点头,见吕律翻身上马骑着就往外走,他也上了马,骑着跟上。
命,我是一定要取的!
元宝领着五条崽子,缓步走在前面。
二十多天的时间里,跟着吕律等人每天在山里奔忙探寻,哪怕天天有肉,没参与什么激烈的搏斗,对狗子来说,也是不小的消耗,能看出几条狗子的疲惫,没了刚进山时的那种兴奋欢快的劲头。
但每当前面有人,狗子们也是习惯性地出声提醒。
吕律也不急,骑着大葱缓步走着,手中提着枪,眼睛扫视着周围。
路上也遇到几个人,可惜都不是金志泉,一直到了屯子里,还是没碰到。
“大叔,请问一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金志泉的人?”
见有个中年赶着爬犁顺着屯里的大路走过,吕律连忙上前询问。
就像他当初在秀山屯草甸子落脚一样,作为外来者,要不了多长时间,别说秀山屯,就连更远些的洄龙屯,没见过他,也知道有这么一个盲流在屯子周边落脚,开始提防着。
从守参田的老人那里得知,现在这个金志泉,可是招摇过市,生产队长家的常客,经常到镇上吃喝,还跟屯里的寡妇勾搭在一起,这屯里,怕是想不知道他都难。
“金志泉……知道啊。”
这中年男人点点头:“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他刚从队长家里出来,又去了杨寡妇家里。”
“杨寡妇家……大叔,是哪一家?麻烦你给我指指!”吕律连忙问道。
中年人回头看了眼,走到一旁的地埂上,朝着斜下方指了下:“就是那里,烟囱开裂的那家。”
吕律跳下马,也跟着上到地埂上,顺着中年的指引,看到立在檐外的已经开裂的木头烟囱,确认后,他冲着中年说道:“谢谢大叔!”
“你们找他干啥呀?”中年似乎来了兴趣,眼神有些怪异。
“也没啥,就听说他在这边跟人学种棒槌,就过来看看!”吕律的借口随手拈来。
说完后,他也不去管这中年,跳下地埂,牵着大葱,叫上张韶峰顺着大路走,准备下去看一下。
走了没多远,就见有一人从下边上到大路上来。
这人穿着毛皮大衣,双手拢在袖口里,头戴着貉皮帽子,穿着很是考究。
隔的距离较远,吕律还没看清楚那人长相呢,那人却是猛然站住,看着迎面牵着马走来的吕律和张韶峰,忽然掉头就往下边跑。
奇怪的反应,让吕律和张韶峰都微微一愣,但也正是这一跑,吕律立刻反应过来,这人肯定就是自己要找的金志泉,而且他已经认出自己了,不然他跑啥?
吕律丢下马匹,提着枪就朝那人追了出去,元宝它们立刻跟上。
张韶峰见状,也紧跟着反应过来,他四下一瞅,将自己的马和吕律的大葱牵到路边树上拴着,也赶忙提枪追了出去。
经常在山上打猎追寻猎物,向来体力不错的吕律,更是有了不小提升,顺着岔路往下边追了一段,在那人回头的时候,他看清楚,这人就是金志泉。
在这屯子里混了不少时间,金志泉已经对屯子很是熟悉,哪里有小道,通往哪里,都一清二楚,他一路上不要命地狂奔,所过之处,弄得鸡飞狗跳。
可他一时能不被吕律追上,却跑不过速度比他快得多得多的几条狗子。
眼看要被元宝它们追上了,金志泉从怀里伸手一捞,瞄也不瞄地,反手就是一枪。
吕律一直死死盯着他,见金志泉的动作有异,早有提防,闪身往旁边屋角躲避。
他早想开枪射击了,奈何这家伙不走寻常路,就在人房前屋后乱窜,见弯就拐,见巷道就钻,滑溜得如同一条泥鳅,几次吕律端起枪来,都被他躲过,又生怕飞出去的子弹伤及无辜,竟是几次都没能开枪。
而现在,看到金志泉掏出枪来就是乱打,吕律一下子也不敢靠太近了,尤其是几条已经追到他身后的狗子,刚才那一枪就差点打中。
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冲着元宝喊道:“元宝,回来!”
听到吕律的喊声,元宝猛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看吕律,又看看已经又拐进小道的金志泉,呜呜地哼着。
头狗被叫住,其余几条狗子追出去一段,也纷纷折返回来。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跑到哪儿。”
吕律干脆放慢速度,保持着一定距离,就这么缀着金志泉。
这只是一个山坳里的小屯子,地方不大,屋舍建得也比较拥挤,不好施展。
但屯子小,也有屯子小的好处,追了没多长时间,算是到了屯子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