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这人说话,吕律又接着问道:“你们是虎岭的吧?”
被吕律突然这么问,那人一下子愣住:“你咋知道?”
吕律笑了笑,他这只是猜测。在上辈子知道有虎岭风景区这么个地儿,那里住着的朝鲜族人比较多一些。
自己这一帮子人今天是碰到不讲理的了。
他说着,也将自己的半自动步枪拔了出来,见状,张韶峰等人也跟着把枪拔了下来。
吕律抬着枪,转头瞄向另外一边几棵红松树,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枪声一声接着一声,而随着每一次枪响,五六十米外的红松的树尖子,一棵接一棵地断掉,精准无比,一连打了十枪,枪枪如此。
几人看着这一幕,神色一下子变了。
“刚才我跟你说了,这些是我的猎狗,对于我来说,那是命!我现在再告诉你一句话,动它们,那就是要我的命,百米范围,我可以保证,谁都跑不了……这里离虎岭,有不少路,在这山里,我还真没怕过谁……要不,你试试!”
吕律说着,从挎着的子弹袋里拿出一联子弹压进半自动里,然后转身,看着那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张韶峰等人也都纷纷打开半自动的保险。
六人看着吕律等人的架势,神色变得慌张,相互看了一眼后,转身就走,走得很快,没多长时间,就消失在山道拐角。
“什么人啊?”张韶峰冷声说了句。
梁康波也是摇摇头:“就没见过这么蛮横的人。”
赵永柯则扭头看着吕律刚才射击的那些树尖子:“老五的枪法,是越来越好了!”
吕律则稍稍松了口气:“希望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
“我刚才真想开枪崩了他!”陈秀清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嚣张了。”
“你呀……以后别那么冲动,容易吃亏的。咱们好不容易到了这地儿,别啥事儿还没做呢,别先把自己搭进去……行了,咱们进山,今天暂时不去道槽沟,先去个比较近的地方。”吕律领头上前走着。
“律哥,你说这些人是干啥的?”陈秀清接着问道。
吕律笑了笑:“又不带枪,又没带狗,就背着几个背篓,这种时节出现在这样的山里,你觉得他们是干啥的?”
“不会也是抬棒槌的吧?不对啊,他们是六个人!”陈秀清很是不解。
“这有啥好奇怪的,规矩只是规矩,未必真是那么回事儿!就像刚才,他们不跟咱们讲道理一样!”
吕律倒是不觉得奇怪。
这年头,还有几个守着老规矩的?在这些方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咱们去哪儿啊?”张韶峰饶有兴趣地追问。
“锅盔山……离这里很近了!”
锅盔山,也是后世的风景区,不过现在嘛,还是片人烟罕至的地方,即使到了后世成了景区,也属于是原始森林保留得极好的森林景观。
那是由大锅盔山、二锅盔山和三锅盔山三座山峰组成的一个景点。
乘坐缆车直达山顶,看的是啥,看的就是葱翠的树木,听鸟语虫鸣,若是恰好赶上薄雾,湿润的雾气为青山绿水披上一层轻纱,仿佛脱离了世俗喧嚣,置身于仙山云端。
经常有雾的地方,那对于抬棒槌的人来说,就是好地方啊!
紫气
在吕律带领下,一行人脚步不停,一路走一路说了自己的安排,主要是在跟张韶峰讲抬棒槌过程中的规矩。
下午两点左右,吕律抵达大锅盔山。
没有急着进入山林,吕律反而领着几人顺着山脊,往山顶爬去。
穿行在林木间,啥也看不到,得到高处,才能把握山体大势,看尽风云。
正所谓,尽收眼底。
盲目地往山沟里钻,可不是首选。
一直到了大锅盔山山顶,吕律才停下,稍作休息后,选了一棵大椴树,朝着树梢爬了上去。
一直到了十多米的高处,他拨开椴树浓密的枝叶,扫视着这大片山野。
此时正值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最近几天又没下过雨,要有雾气,也大都在早晨,看雾显然是不可能了。
他在比对着下边所看到的地形地貌,分辨山坡各处氤氲的气息中细微的区别,潮湿空气和干燥空气,折射的光影是有所不同的,但这样的光影,能细致分辨出来的人还真不多。
一直看了十多分钟,他目光忽然注意到大锅盔山靠近南边一大片坡地。
那是一片足有几十公顷的罗圈型山洼,杂生着松树、柞树、水曲柳和椴树等树种。
虽然偏南,但森林的郁闭程度很高,可谓是枝繁叶茂,再强烈的阳光也只能从树枝的缝隙间丝丝缕缕地洒落,漫关撒在那些浓密的枝叶上,虽然不是东南向,也不背阴,却在阳光高温的蒸腾下,似乎有着异样的光晕。
“紫气!”吕律心头微微一动,小声嘀咕了一句。
随后,他又扫视着山林中其余几个地方,发现这三座锅盔山确实是个好地方,好几个地方,用观山景的法子衡量,都是比较适合棒槌生长的地方,不过,他一时间无法进行更准确的判断,打算今天先到南山那片罗圈型山洼先驻扎下来,明天一早,再找准时机,到另外两座山顶去看看早上的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