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会,有人会啊!”老头的小儿子不无撺掇地说道:“那帮人……他们这一路都是打着拐子的,咱们跟过去,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老兆,也能在周边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不少,关键是这些老兆,再过三四十年,那些小捻子也长大值钱了,多知道一个老兆的位置,也不是坏事儿。”
“跟你说了,别去招惹那伙人!”老子直接就瞪了回去。
老头的小儿子撇撇嘴,眼睛又看向那些封包子:“爸,这些棒槌准备咋分啊?”
“分啥分,拿去卖了换成钱,我帮你们保管着。你哥我放心,可你……你自己说说,有让我省心的时候吗,搞到点钱,只知道拿去推牌九,拿去搞女人,就那你德性,钱到你手里边还没捂热就已经发送出去了。”
一说起这些事儿,老头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不美好起来:“你就不能安分点做人吗?学学你哥!”
“切,学我哥,那还是我吗?”老头的小儿子不屑地哼了一句:“我哥那一份他愿意让你保管,你就保管他那一份得了,我的我自己会保管,咋用也是我的事儿,要不分给我,我可不依,这次抬棒槌,我出力不少,别的不说,要不是我说提前赶超到前面,这些棒槌,就轮不到我们。”
“咱爸如果不知道这些老兆的位置,你上哪儿抬棒槌去?那家里被你祸祸成啥样了你一点数都没有啊?”
老头的大儿子听不下去了,也跟着怼了一句:“这钱肯定不能交你手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要用的时候跟咱爸说,不说清楚来龙去脉都别给。”
殊不知,他话音刚落,他兄弟已经抓着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他脑袋上,将他拍翻在地。
那一瞬间,老头一下子懵了。
事情发生得毫无征兆,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会在这种时候突然下狠手。
那可是他的亲哥啊!
怎么会下得去手?
然而,还在他发懵的时候,看到他的儿子,眼睛发红地抓着石块,迎面朝他拍了过来。
适可而止
第二天,赵永柯留守,其余三人随着吕律去了老崖头压山。
事情没有任何人干扰,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在崖下山坡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藤蔓草叶间,搜寻了大半天,收获却不是那么理想。
只是又找到了两棵四品叶棒槌而已。
看着那几棵四品叶棒槌的分布,大都在靠近悬崖根脚的地方,散布得的并不是很远。
吕律不由得看向石崖上边。
会不会更大的棒槌在悬崖上?
这悬崖虽然陡,但石头缝隙挺多,那些都是能堆积泥土落叶腐物的地方,生长棒槌,不是不可能啊!
石崖上没葛藤盖着的地方,太过当阳,肯定不会长棒槌的,要长也得长在那些葛藤和其它藤蔓覆盖遮阴的地方。
从下往上攀登,有一段崖壁,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根本就爬不上去……那就只能往上边了。
吕律想了下,叫上三人,准备从山体一侧,绕到崖顶上去看看。
花了半个小时,几人攀到崖顶,对着下方那些四品叶生长的位置,将周边搜了一遍,没啥发现。
剩下的,只能是这大片被葛藤盖着的石崖了。
站在崖边,不时一阵阵翻涌上来的山风,吹得人衣服猎猎作响,往下看,更是忍不住一阵眩晕。
吕律壮着胆子,连换了几个地方,选了一处勉强能落脚的地方,抓着葛藤就准备往下去看看,被张韶峰和梁康波拉住。
“太危险了,这直上直下的,不安全!”
“咱们这趟出来,抬的棒槌不少……要我说,这次就算了,咱们把下边的几棵四品叶和那些小棒槌抬了就行了。手头没足够的绳索,这些葛藤也不安全,万一在里边又碰到钱串子之类的东西,挺麻烦。下次做足了准备,带箩筐和足够长的大绳子再来也行。”
听到两人相劝,吕律稍稍犹豫了一下,走了回来。
听取别人的意见,能很好地保护自己。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人再聪明再有本事儿,也不可能把事情考虑得完美无缺,总有自己没有把握好的地方,而且,常常身处危险之中却不能自知。
两人的劝说,让吕律脑海中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他才猛然惊觉,心里莫名地凉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有些冲昏头脑了,沉迷在了连日来的好收获当中,着了魔似的,为了棒槌,有些不管不顾了。
这可不是啥好事儿!
“确实是有些贪了。”
就这一趟进山,所抬的棒槌,毫不夸张地说,甚至能顶得上有的人一辈子的收获。
该适可而止!
这山崖,没有充足的准备,确实容易出大问题。
“那咱们下去,把下边的棒槌抬了,回吧!”吕律长长吁了口气。
“回吧回吧,已经很知足了!”梁康波笑着拍了拍吕律的肩膀,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张韶峰也是拍拍他的肩膀,微微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吕律胳膊,把吕律推到自己前面,上手扶着他肩膀,推着跟上梁康波往回走,陈秀清也立马跟上。
四人回到崖下,将那些大大小小的棒槌抬出来,打了封包子,再没有逗留,一路返回帐篷。
这次回来得挺早,赵永柯刚开始洗锅做饭,几人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也就把准备回去的事情跟赵永柯说了。
他也表示没意见:“咱们几个的猎囊,那么多的封包子,都已经能装满了,确实该回去了。”
这趟出来,到现在,也就半个多月,比上次领着蒋泽伟出来那一趟还要早一些,但得到的棒槌,价值是上一次的十数倍。
那些封包子,有半数是各种二甲子、灯台子的小苗,都是给吕律拿回去栽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