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去年的张广才岭那老崖头,爬满葛根藤的陡峭山崖上,会不会也跟这里一样,毕竟,山脚下出了那么些棒槌,高处的山崖上就很有可能有年份更大的棒槌。”
听吕律这么一说,几人相视一眼。
“确实很值得去找一找。”
“那山崖比这个要高要陡,明年,咱们多准备些结实的绳索,再去看看?”
“我看行!”
几人纷纷朝着吕律投来询问的目光。
吕律笑笑:“我一直都想去!”
一帮子人立马跟着笑了。
填饱肚子,稍作休息后,几人开始进行抬棒槌的细活。
先把石崖脚底的那些二品叶及以上的抬出来打了封包子,然后才开始处理石崖上的,由下而上,小心地清理,将一一棵棵棒槌取出来,为了避免下边那些三花、巴掌被伤到,动到的石块都是人工一块块小心地接放下来。
也在这过程中,在一条石槽兜着的泥土里,无意中翻找出一根被损坏后进入休眠的棒槌,这下好了,整片石崖有泥土腐殖物淤积的地方,都成了搜寻对象,别说,还真又找出几苗年份至少达到四品的棒槌,只是要瘦小很多。
这是个不小的工程,第二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都没能将这些棒槌全部抬完,直到第三天早上,吕律将最先发现的那棵五品叶棒槌抬下来以后,到了赵永柯清缴蜂巢时,发现被蜂巢外壳包裹了大半的那棵六品叶棒槌,现在茎秆上都还站着不少蜂巢外壳。
吕律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六品叶棒槌生长的地方挺奇特。
他想了想,小心从石崖下来:“哥几个,有个事情跟你们商量一下!”
骷髅参?
“是想说那棵六品叶棒槌是吧?”
看到吕律下来,张韶峰立马笑着说道:“单是这一面石崖上抬出的棒槌就能顶上到张广才岭跑上半个多月的收获,知道你舍不得卖,你要留就留着吧,反正我没意见。”
“还有这些值不了什么钱的二甲子和三品叶,也拿回去栽着,我看你那片林子下的参园子还空着半截!”梁康波也跟着说道。
赵永柯和雷蒙也没什么说的,只是微微点头。
见到吕律下来,他们其实都已经猜到吕律想说什么了。
“行,那我也不跟你们矫情,情况也跟你们说过,现在抬棒槌的参帮越来越多,以后这样的顶级货色只会越来越少,我始终觉得,现在卖实在划不来。准备弄回去栽着。”吕律直言道。
“栽着?你不是拿回去用罐子封存吗?”
张韶峰诧异地问道:“拿回去栽,栽活了还好,万一栽不成功……”
“应该没啥问题,连着原土带回去移栽,虽然会有些费力,但能将影响降到最小。干燥后保存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与其晾干封存,还不如移栽回去,让它继续长。”
吕律觉得,这才是集保存和增值的最好办法,只要栽活了,重量也能继续增加。
“反正我是不懂这个,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只有卖出去才是最踏实的,放在自己手里,无论是封存还是移栽,都怕弄坏掉。”张韶峰笑笑。
“试试呗,万一成了呢!”
积攒棒槌,也是条很好的积累财富的法子,到了后世,那些二三十年份的纯野山参都能拍出高价的年头,别说现在就已经是五品叶、六品叶的野生人参,就即使自己山坡上那些,到了那时候,随便放出一苗,也都能卖不少钱。
吕律本就做的是山货生意,这方面他太清楚了。
到了2010年左右,每年从山里抬出来的纯野生人参,也就十斤左右而已,还是鲜品,晒成干品不到两公斤,而全国的储量,也不过就是几十斤而已。
所谓“黄金有价参无价”,可想而知,资源稀缺到什么程度。
“这些五品叶留着去卖,倒是这次四品叶也有不少,哥几个,一人拿两棵回去,各自家里都有了鹿茸,去年弄回来的虎骨,也该泡起来了。”梁康波跟着又提了个建议。
被他这么一说,几人才一下子想起放家里的虎骨,纷纷笑了起来。
“回去后好好看看年份再说!”
雷蒙看向吕律,指了指上边的最后剩下的六品叶棒槌:“你准备怎么拿?”
吕律哈哈一笑:“我就是下来请你们帮忙的。那棒槌长的那块石头奇特,跟个瓦盆似乎的,棒槌就长在里面,那石头我晃了下,不是跟石崖连在一起的,能直接一整个地搬下来,有七八十斤的样子……四哥跟我上去,帮我把石头给一整个地放下来。”
“那倒是挺方便!”
吕律和张韶峰两人小心地爬到石崖上,几下晃动,将那块中间凹陷的嶙峋石头挪出来一些。
钱串子都很快就要进入冬眠的时节了,棒槌的叶片早已经开始发黄脱落,茎秆也开始有些干瘪,被吕律直接剪掉。
确定根须没有露出来后,吕律用绳索捆绑着,和张韶峰两人合力,小心地顺着石崖放了下去,被雷蒙和梁康波两人接住,轻缓地抬放到平地上。
几人一商量,干脆剥来些桦树皮,连带着石头一起,打了封包子,用绳索捆扎着,收拾好其它封包子和带来的帐篷之类,让追风驮着,然后由吕律打头,继续在山里找寻老兆的位置。
开了这次好头,在进入通河境内后,几人的运气像是一下子用光了,接连找了四天时间,老兆的位置找了六七个,都是被人光顾过的,剩下的也就是些巴掌三花之类的小东西。
直到第五天,才终于在一个老兆周边有了收获,运气也跟着稍微好了起来,五品叶又找到三棵,四品叶寻到八棵,数量最多的还是二甲子和灯台子。
这运气也就好了三天,后面的老兆又是啥都没有了。
大概是靠近通河县城的原因,吕律站在高山顶上观山景的时候,看到参帮又开始多了起来,寻找到的老兆,都是被人先一步光临过的,再无收获。
晚上几人回到帐篷,围坐在火边做饭的时候,吕律估摸了一下时间,出来已经十多天。
虽然有几天没啥收获,但就在这短短的十多天,专门找着那些隐秘的老兆找棒槌,这些天下来,已经超过之前去张广才岭一个月的收获。
当然,这也是因为找到那面简直是“人参墙”的天大运气,单是那里的收获,就占了大半,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到过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