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帮着将东西送到吕律草甸子后,也就没有多做停留,各自忙着回家。
“明天早上,可没法睡懒觉,早点过来帮忙清仓。”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吕律叮嘱道。
“好!”
几人纷纷摆手,轻快地离开。
财不配位,必有灾祸
一帮子人都散了,忙着和陈秀玉说话和逗弄孩子的吕律,等休息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带回来的两棵六品叶棒槌,一棵是带着一大块土球,另一个连着的是个大石块,这分量可不轻。
得,人都已经走完了,只能是自己来了!
他提着锄头铲子,打开木刻楞后边林下参园子的门,选了最好的位置刨坑,然后两口子合力,将两棵棒槌连带着原土,小心仔细地栽了进去。
吕律除了让陈秀玉知道这两棵棒槌是顶级的六品叶外,别的啥都没说。
骷髅参的事情就更不能说了,他怕陈秀玉听完后在木刻楞里住着都不舒心。
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至于几个结义兄弟,他都已经有过交代,不会轻易泄露出去。
他都在想,以后这里,啥时候怕是得换成铁栅栏,挂上铁链锁,但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
没有不透风的墙,外边的人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倒不如顺其自然些,但多少还是要防范一下的。
所以,就在当天晚上,吕律在园子里的周围,下了些踩盘夹子,地枪也设置了几处。
想打主意,总得付出点代价。
至于已经习惯在草甸子里抓老鼠的三只猞猁,吕律倒是不担心它们进去破坏。
顶上已经被他买了不少八号铁丝,拉了防护网,挂了些枝叶,它们进不去。
这也是一种隐藏,在很多人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参园子,大荒里很常见的东西,就在小兴安岭的山里,还有不少人在现在园参的高价吸引下,偷偷在山里毁林开荒,偷种园参。
只是,现如今三十块钱左右一斤的价格,到了八六年以后,会变成十二块,再到后来的五六块一斤,价值可远不如自己这些价格一路飞涨的老参。
两口子把余下的那些二甲子、灯台子也种上,天已经晚了。
“我买了些菜回来,明天早上得叫我早起,准备早饭,收购站的人要来家里拉仓房里的那些皮毛,得请人在家吃上一顿,别人给了好处,自己也得懂事儿,把人给招待好。”
回到家里,吕律在炕上喝茶休息、逗弄孩子的时候,顺便跟陈秀玉交代了一声。
在山里呆了十多天,跋山涉水的,也很累,他担心明天自己睡过了。
毕竟收购站的人过来收购这些东西,清点完毕后,那是还要忙着回收购站上班的。
“嗯呐!”
陈秀玉很是善解人意地应了一声:“你先吃点炉果、罐头啥的垫吧垫吧,我去厨房烧水,你先把澡洗了,人也能轻松点,然后我再做饭。”
“好!”
吕律点点头。
陈秀玉跟着进厨房去忙活了。
但孩子大了,只会越来越不省心,自打学会走路,小家伙就越来越不安分了,可不会理会吕律现在的疲惫,拉着吕律的食指一边拖拽,一边伸着手指着炕琴:“爸爸,抱上去……”
吕律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又想到炕琴上站着,去摇晃那个被吕律抽空打理出来后挂上去的驼鹿鹿角摆件。
难得孩子亲近自己,吕律怎会拒绝,活动了自己有些酸痛的双臂,将孩子抱上炕琴,扶着小家伙,看着他抓着鹿角,这里摸两下,那里摇两下,甚至还想着张嘴去咬……
而烧水的陈秀玉,就依靠在门口,看着这父子俩,微微笑着。
“我哥已经能下炕杵着拐杖试着走路了。”陈秀玉随口说了一句。
“恢复得挺好……明天那些皮毛卖了,我会把属于他的那一份送过去,顺便一起去看看。”
吕律回望陈秀玉一眼:“你觉得等他伤好了,我该怎么安排他?”
“能怎么安排,就他那腿脚,啥也干不了,总不能还啥都想着分他一份吧,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别人也不会同意。以前还有一身力气,现在腿脚出问题了,有力气也白瞎,谁叫这铁皮憨憨不听劝。
我听燕子说,他被接回来以后,好几次就一个人躺屋里抹眼泪,知道后悔了又能咋样。燕子也后悔,在我面前掉眼泪直接就被我给怼了回去。
谁叫她们两个作……自那以后,就不敢在我面前提这事儿,包括我妈也一样。等他脚伤好了,看看农场以后有啥事儿是他能做的,随便丢一份给他得了,可管不了那么多。”
陈秀玉一说起这事儿,神情显得有些厌烦,看来,这些日子没少因为这事儿烦心。
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吕律倒是挺欣慰。
上辈子没有见过这早夭的大舅哥,现在情况不一样,自己亲手救下了,但若是陈秀玉是一个扶哥魔,那也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还好,陈秀玉没有让他失望,挺顾家。
而陈秀清,是吕律的大舅哥,和几人也有结义情分,不管不顾说不过去,唯一能做的,让他过个安稳日子就得了。
洗澡水很快放入浴桶,调好水温,陈秀玉给吕律找了干净衣服备着,将孩子接过去,领着到厨房做饭。
吕律褪去身上这套穿了十多天的脏衣服,跨入浴桶里泡着。
离去京城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去京城到不了现场看阅兵,也只能是去看看电视直播了,已经回信跟刘浩说过到京城的日子,那边他也请人帮忙在什刹海周围寻找着愿意出手的四合院。
一边泡着,吕律一边胡思乱想着要做的杂事,突然想起自己早就想弄的芬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