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在这等着,我跑快点回去套架子车……”
“对对对……我在这儿等你,你可得快点啊!”
王燕往秀山屯快步跑去,二十多分钟后赶着马车回来,搀扶着陈秀清上了马车,朝着区上赶去。
到了区上,王燕到商店买了些罐头和几瓶酒,还有些糕点提着,这才前往孔思仁家的小院。
院子里,孔思仁的老伴儿,正在晾晒洗出来的被单、衣物,她是见过陈秀清的,赶忙放下手头活计将两人迎进屋子。
孔思仁趴在炕桌上,仔细地雕刻着一块吕律送来的玛瑙石。
陈秀清也是直接,示意王燕将带来的东西放在炕上,挣扎着就直挺挺地跪在孔思仁面前。
这反倒把孔思仁弄得一愣一愣的:“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大爷,我想跟你学雕刻,律哥说你是高人,是非常厉害的雕刻大家,我想拜你为师学雕刻……”
……
吕律没有想到,陈秀清会那么快做出决定,只是,在随后的几天,一直不见陈秀清再过来,于是在早上王燕过来的时候,将她叫住:“这两天清子情况咋样?咋一直不见过来?”
“他已经拜孔大爷为师了,这几天天天在家,用孔大爷送给他的那一套雕刻工具削木头……”王燕弱弱地说。
啥?已经拜孔大爷为师了!
吕律吃了一惊:“真的假的?”
“真的,就那天你说了这事儿以后,他就让我送他去找孔大爷了,跪了好一会儿,孔大爷才答应了下来,送了他工具和一些图谱,然后又花了两天,专门教了他几样雕刻手法,让他在家先练着……他就整天在家削木头了。”
“燕子,你啥都好,就是太闷了,坏事你不说,好事你也不说……坏事你不告诉我我想得通,这种好事儿,你居然也不告诉我!”
王燕只是沉沉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
但吕律心里却是喜悦的,期待陈秀清学有所成的那一天。
就在那天下午,北风呼啸起来,短短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整个天空都变得灰蒙蒙的,到了半夜,飘起鹅毛大雪。
终于下雪了!
煽情
雪飘飘洒洒,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还不见停歇。
有些地方,已经达到了三十厘米的深度。
每天早上下炕,铲出雪道,是吕律每天早上必干的事情。
至于其它地方的雪,吕律没有动它们,留着打到猎物的时候用来掩埋。
这不妨碍吕律将喜欢跑出去,抓着雪玩的小家伙,拎起来在雪地上印上一排排小小的人形。
直到小家伙被冷得受不了,才回了屋子。
看着这爷俩满身是雪的样子,再看看雪地上印出的人形,陈秀玉又好气又好笑,帮忙拍打他们身上沾染的雪的力道都大了不少:“都那么大人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有这样领着孩子玩的吗?”
吕律撇撇嘴:“也就小的时候,还能把他当个玩具似地玩玩了,这要长大了,可就没这机会了!”
陈秀玉白了他一眼,帮他们将身上有些潮湿的棉衣脱下来挂到一旁,转而进卧室里,给他们把熊皮大衣拿了出来。
一家子都穿上熊皮大衣窝在炕上,又开始像熊瞎子一样“蹲仓”。
但吕律觉得,自己更像是个走驮子的熊瞎子。
一直阴霾了十多天时间,天气终于放晴,吕律赶忙召集人手,开始着手蜂场的保温事项。
在经过去年冬天的比对,能明显看得出来,保温散放的效果,远没有将蜂箱集中起来,放在一起保温的效果好。
别的不说,漫长的冬季,因寒冷死掉的黑蜂都少了不少,开春进行春繁,蜂群复壮都快了很多。
蜂箱里,早早地就进行了紧脾,让黑蜂能更集中进行保温,也在蜂箱里加入隔板,两侧填充了稻草,缩小了巢门。
现在只需要用稻草捆住蜂箱外侧,用油布遮住雪雨防潮,就连蜂场摆放蜂箱架空的木头都铺上厚厚的稻草。巢门口加了挡板,用黑布遮光,防止天晴的时候出来乱飞冻死在外面。
事情做得很仔细。
洄龙屯丁香花蜂场、梅子沟蜂场、林溪村蜂场,再加上吕律这里,事情忙完,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
大雁养殖场的地火龙也早已经烧起来,让周方敬他们随时看着里面的温度,防止冻死。
事实上,在这种时候,就即使打开大门,一只只大雁扑腾着短翅往外边跑的时候,脚一落到雪层上,也会在稍作犹豫后,掉头以更快的速度往温暖的棚舍里边跑。
林蛙养殖场里,越冬池子早已经冰上,林玉龙尽职地在十数个池子里开出冰窟窿,每天引水灌入,保证供氧。
梅花鹿还是老样子,每天都会进山,采食一两个小时,也跑回它们已然熟悉的棚舍。
飞龙其实是最简单的,吕律都没有建造专门圈养它们的棚舍,本就是扎在雪窝子里睡觉的,建了也是多余,只是在分开的各个区域,用木头开槽,设置饲喂点,磨成面的苞米、混合着碾碎的松子、榛子和橡果,还有些山核桃之类,可谓相当精细。
又花了四天时间,吕律召集人手,将准备用于来年做种的飞龙和大雁,留出足够的数量,隔离开来,进行单独的饲喂,剩下的那些,就是售卖的了。
因为留种的缘故,今年能出售的大雁比去年少了一大截,大约七千来只,剩下的差不多有五千只,雌雄比例配比,繁殖出的小雁,足够明年两个养殖场所需了。
飞龙留了四千,能出售的,差不多有五千的样子,也是雌雄配比,都是今年孵化的。
但价格上,大雁的已经有所上涨,飞龙就更不用说了,算下来,只会比去年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