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放山找棒槌难,护棒槌下山更难,参帮临到头分棒槌时更是难上加难,一系列的事情,出了多少幺蛾子,丧了多少命,从古至今,就不曾平息过。
事情忙完,吕律也就不再停留,将东西放追风背上驮着:“走了,回家了!”
梁康波和赵永柯面面相觑:“不再找找?”
“这老兆已经找过了呀,再说了,二哥已经把周边都找得差不多了,还有啥好找的。”
“我咋觉得老五你像是早就知道这地方有个大货棒槌一样。”
“我昨晚做了个梦,在河里捞鱼,明明看着河里没鱼,可是捞起来,却是满网的鱼。”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三人说着,各自上马,直接提着枪往山里走,一直上到林场大路,当天晚上到大箐山县找了户农家过了一夜,第二天傍晚回到秀山屯。
梁康波在洄龙屯的时候,就直接回家,赵永柯跟着吕律到了草甸子,也没有逗留,选择回家。
先见到白龙它们几条狗子的陈秀玉早已经领着孩子等在栅栏大门口了。
“你总算回来了,峰哥回来的时候,到这里打过招呼,我看他脑袋受伤了,一问才知道在城里出了点事儿,你这两天不回来,心里边一直有些不踏实。”
“我只是顺道在回来的时候去看了一个老兆,耽搁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接下来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日子了。”
“是该好好休息了,你看你,现在又黑又瘦的……我真怕你累垮了!律哥,其实不用那么拼,我很知足的。”
吕律微微笑了笑,将陈秀玉搂怀里抱了抱:“再拼上两年,我天天在家守着你!”
小正阳眼巴巴地看着吕律,伸着小手拽着他的裤子晃了晃,吕律这才松开陈秀玉,将孩子给抱了起来,狠狠地亲了两下,再把脑袋一偏,小家伙立刻知道是啥意思,毫不吝啬地在吕律右脸颊上亲了一下。
“叫爸爸!”
“爸爸!”
“哎……乖!走,回屋!”
“嗯呐!”
陈秀玉接过追风缰绳牵着,跟在吕律身后往院子里走。
元宝早领着几只长大了一大截的狗崽跑了过来,吕律将孩子换到左臂弯了抱着,伸右手揉了揉元宝脑袋:“元宝,回家!”
元宝立刻领着几条狗子上前引路,一只只胖嘟嘟的狗崽,活泼得不得了!
就这么干!
把带回来的棒槌搬到参园子里小心地栽好,吕律回到家里,到浴室里好好地蒸了一次桑拿。
在浴室里蒸着的时候,因为这棵棒槌,总让吕律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棵在大连温泉公园里的七品叶,当时不动念,还想着给这大地留着点资源,毕竟,到了后世也是好好长着,并被保护起来的,关键是太远了些。
现如今,把铧子山的参王给取了,吕律却是没有这种手下留情的想法,毕竟,就在八七年的时候,这棒槌就被挖出来给卖了,抬棒槌的五个人,每人到手也不过四千而已。既然是被这样处理掉的,吕律自然也没啥负担,谁叫它离自己那么近!
再说了,那好歹也是一个世界之最,实在忍不了!
他最近都学会用精神胜利法来稳固自己挣钱的道心了。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屋里大炕上的时候,陈秀玉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一家子三口人盘腿坐在炕桌旁,边吃边唠。
小家伙成长得挺快,现在都不用大人喂了,他自己已经学会使用调羹,能自己将东西吃到嘴里,那就是一种成长,虽然撬得碗里的米饭掉得炕桌和炕席上到处都是。
“农场的苞米和大豆已经收起来,这两天正在进行晾晒、脱粒,各个养殖场的情况也很好,现在随着气温下降,烂泥沟里的林蛙已经开始陆续下山……”
家里的獐子养殖场搬到了赵团青放马的草场,陈秀玉在家的事情,也主要在家里的菜园子和小蜂场上,平日里没啥事儿的时候,也是把大门紧闭,往农场去看看,跟雷蒙学一下农场的管理。
什么时候该干什么,遇到什么情况该怎么处理,他在不断的学习。
一路上,赵永柯难得跟吕律说了林玉龙的问题,觉得他还是适合呆在农场里帮忙,他的胆气和脑袋里已经固有的一些观念,心太软了些,并不适合在山里——他是个好人啊!
这一点,和吕律所想的,不谋而合。
还是得把雷蒙给解放出来,哥五个在这几年早已经有了默契,也都是见过杀伐的人,遇到事情,都会非常果断,也配合得挺好。
林玉龙的表现,太容易犹豫了,这在山里容易出事儿,成为累赘,带他进山,会把命给害了。
“再等等吧,等这些林蛙全部进入越冬池,把体内的脏东西排空后再进行捕捞晾晒,适当留一点雌雄产卵就行,开春了,去捕捉一些野外的雄蛙回来,换下种群就行,也要不了多少……母豹子的数量咋样?”
“都长得很好,数量也很多,丰收,按照现在的价格,送去药材公司或是让吴万刚卖到馆子里,所赚的钱,不低于两个大雁养殖场的。”
“那肯定的,怎么说也养了三个年头了……另外两个养殖场情况咋样?”
“也正在不断下山入水,按照你之前的做法,下了网子,把雄蛙给大部分剔除了,换水保证供氧的事情也已经准备好,那两处换水,比烂泥沟的还要简单一些,雷大哥直接领着大伙在地下埋了粗水管,到时候直接从河里凿冰抽水就行……”
两口子关于农场的事情唠了不少时间。
也就是这最后一次出去抬棒槌的时间花得多了些,其它时间,都差不多半个月回来一次,每次回来肯定都会在休息的时候,去农场转转。
不说特别具体,农场的大概情况,吕律等人虽然在外,但还是知道是些什么情况。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吕律就没有离开草甸子半步,准确地说,大部分时间都在炕上躺着。
几个月的辛劳下来,此时躺在炕上,仿佛睡不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