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笑道:“之前跟你们说的老毛子那边怎么样?”
“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呀!”雷蒙笑了起来:“老毛子那边不好过去啊!”
吕律摇了摇头:“这倒不完全是我想到老毛子那边的借口,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咱们再这么下去,说难听点,跟‘窝里横’没啥区别。赚得已经够多了,留点给别人吧。
本来咱们之前也想过要过去的对不对!至于过不过得去,还是那句话,那么长的地儿,我不相信他们能守得严丝合缝,总能找到办法。再说了,本就是咱们的东西,拿些回来,本就应该!”
吕律说完,抬眼看着几人,见他们原本凝重的脸色上都有了笑意,顿时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了。
雷蒙起身下炕,提来家里的泡酒,给几人小碗都满上,抬起来笑道:“去祸祸老毛子,就这么干!”
“就这么干!”
几人纷纷端起了酒碗,一碰之后,仰头喝尽。
卷四:荒野狂徒
探路
交由张韶峰和林玉龙带回来的棒槌,还放在张韶峰家里。
从雷蒙家里出来,回到秀山屯的时候,几人去了张韶峰家里,除了四品叶和个头稍微大点的灯台子留下来出手,其余的则是被吕律带回家。
又到了一年临近下雪的时节,农场里也就是一些简单的管护,趁着没下雪,大雁群赶出去放牧一下,准备些獐子、梅花鹿所需要的饲草,还有就是收购一些松子啥的,留待明年飞龙养殖长场里使用。
再有就是打柈子和准备一些煤炭之类的东西,保证大雁、獐子安全越冬。
别的暂时没啥事儿,卖棒槌的事儿被吕律交给张韶峰和梁康波两人,他们两人一个要到区上武装部问问情况,一个准备到区上买点东西,顺道的事儿。
吕律则是回到家里,栽种这些小棒槌。
棒槌大货都弄了那么多,二甲子、灯台子只会更多。
这两三年下来,他的参园子变的越来越喜人,过上些年,现如今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那也能成为论克卖的东西。
毕竟,在这年头,还没啥林下参的概念。
一整天的时间,他都在小心翼翼地栽种这些东西。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他当玩一样,不紧不慢地将参园子里那些枯萎的棒槌茎秆剪掉,把掉落在地上的枯黄参叶也仔细捡拾起来,带出园子。
棵棒槌栽在一起,不需要啥管理,也能生长得很好,当变成百棵的时候,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栽种变得密集,一些霉病、斑点病会在来年得到发展,造成损失。
吕律不想在里面施加其它杂七杂八的农药肥料,只是用硫磺粉、生石灰制作石硫合剂,用蓝矾和生石灰做了波尔多液,每年在雨季的时候,进行简单的保护、消毒、防治。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材料,配制简单。
本就在比较隐蔽的椴树林子里,园子里的灌木丛、杂草也不是很多,当然,这些东西也该进行简单清理,包括椴树枝桠的也进行一定的修剪,保证光线。
棒槌是喜阴植物,生长所需要的是散光,林木太阴暗茂密也不好。
事情忙完,他又花了两天,在里面将地枪、踩盘夹、老鼠夹之类的防护陷阱,重新进行修理布置,做好防护。
现如今,里面可是间杂有不少大货了,是能让人很眼红的存在。
不过,有了这些陷阱,还有留在家里的狗子,吕律倒也没啥好担心的。
在这地方生活了几年,也是算是跟周边的人打成了一片,没什么人会轻易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就即使外人来看到了,不说明也只是以为这就是一片普通的园参,而园参的价格,在这两年,因为大量的种植,已经开始暴跌,不值钱了。
这也是吕律不在家,陈秀玉还敢去农场的原因,元宝对草甸子护得极好,主人不在家,敢硬闯的,它也是真敢咬。
再说,吕律在院子上挂上一块牌子:内有陷阱,禁止入内,否则,后果自负。这句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里面的地枪、踩盘夹等东西,一个不小心,那是会让人残废或是没命的。
何况,这是吕律的手段,招惹一个猎虎,吃多了撑了。
吕律打理参园子的时候,陈秀玉则是在摆弄她的菜园子,将里面的白菜拔出来,送到小河边洗干净,放入大缸里腌制酸菜。
顺便还从地里边拔了不少萝卜,洗干净后和白菜一起放入缸中腌制……
每年十一月份上冻前,腌制酸菜,是大荒里的人家都会做的一件事情。
方法也很简单,厨房里的大锅烧水,将洗干净的白菜轻轻焯一下,目的就是杀菌,方便摆弄,可以趁热装缸,也可以凉了再装,只是发酵慢一些而已。
装缸的时候,白菜之间可以塞上萝卜,摆放得越紧实越好。装满后压上河里捡回来洗干净的大鹅卵石,用水没过白菜,等上一两个月发酵后就可以吃了。
这东西,吕律也特别喜欢,尤其是用酸萝卜炒肉,那滋味儿,是相当独特。
小屁孩也跟在陈秀玉身后帮忙,抱着个大萝卜,跟在后边屁颠屁颠的,忙得那叫一个积极,陈秀玉抱一趟萝卜,他就非要跟着抱上一个或是拖上两个萝卜跑一趟,弄得满身污泥。
之前陈秀玉管得严,这样不让碰,那样不让动,就怕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不过,吕律觉得这样挺好,至少挺接地气。
不会玩泥巴的小孩不是农村小孩啊!
大路上还经常能看到屯里的小孩爬灰窝子里玩耍,弄得尘土飞扬。
吕律甚至领着小家伙也玩过泥巴,将粘稠的黄泥和面一样和成团,包包子一样压个窝出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听着空气鼓胀冲破泥皮的嘭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