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别在几条狗子脑袋上揉了揉,然后回屋,将半自动步枪取了出来。
不带狗子,估计要花上四五天时间才能返回,晚上难免要住在外面,枪就成了必带的防身武器。
在东西装上车以后,吕律让陈秀玉帮忙拦着紧紧跟随的几条狗子,然后招呼哥几个上车,不带马匹之类,五个人倒也轻松,赵永柯和吕律一个驾驶室,张韶峰和梁康波则是挤到雷蒙的驾驶室里面。
两辆车子发动起来,朝着草甸子外面驶去。
几条狗子蹿跳着要跟上去,陈秀玉赶忙去关上栅栏大门,才将它们拦下。
眼看着吕律等人走远,全都站在围栏边狂吠着,直到再听不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白龙它们几条狗子才折返回院子,到狗窝里趴着。
只有元宝,还在栅栏门口,来回踱步,就是不肯回院子。
两人开着车子,都已经到区上,吕律忽然听到后边雷蒙按响的喇叭声,他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见元宝一路跟着跑在车子后边,他连忙把车停了下来:“元宝,你这咋还跟来了!”
“旺旺……”元宝在车边摇晃着尾巴,冲着吕律叫了两声。
“要不要送回去?”赵永柯问了一句。
吕律想了下:“算了,来都来了,就让它跟着去吧,不然这一来一回,少说要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三哥,你把车门开一下,也让它进驾驶室来。”
赵永柯点了点头,将右侧车门打开。
元宝早绕过来了,在车门一打开的时候,立刻就蹿了上来,赵永柯将腿脚放到一旁,让元宝有一个趴卧的地方。
吕律伸手揉了揉元宝脑袋,继续开车前行。
一天紧赶,到傍晚的时候,几人抵达嫩江江边。
可这放眼一看,江面上捕鱼的人是真不少,这里一群,那里一撮的。
还有人直接开着车子在江面行进,为了拉网,甚至连拖拉机都开上江面了,帮着拖拽渔网。
“还真是胆大……就不怕掉下去啊?”赵永柯看得咋舌。
“确实胆大!”
吕律也看得直摇头。
虽说入冬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江面封冻不少时间,很多地方冰层厚度达到七八十公分,甚至一米多,但比较常见的,还是一些比较小的河面冰冻后,敢在上面跑车子,因为不少地方直接冰冻到底了,比较窄,承重能力很强。
而这种动辄百多两百米的江面下方,可还是有着江水奔流的,关键是,江面上看似平整,可是到了下边,那就是凹凸不平,厚薄不均了。
当然,小的车辆问题不大,可是载重车,那就是两码事儿了。
吕律不可想趟这种风险。
看着沿江的人不少,只能顺着江面往下,远远地避开城镇村庄的地方才行。
这一路看下去,不知道被下了多少拦江网。
就这样,一直到临近天黑,走了一个半小时,总算看找到了一个清净的地儿。
那是江面拐弯的的地方,过了冰面,能看到对面大片的草甸子,上面有好几个面积不小的水泡子。
“就这儿了,咱们晚上就在这宿营,明天一早就在这冰面动手。”
吕律招呼几人卸车,撑起军用棉帐篷,找来柴火,在帐篷门口拢了一大堆柴火,就着火堆,烤着路过城镇时买的烙饼填饱肚子,顺便用锑锅烧些热水。
几人简单填饱肚子,给元宝也喂了一些,在车里摇晃了一天,都挺累的,就早早地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几人立刻忙活起来,不是第一次捕鱼了,都知道怎么操作。
纷纷拿起铲子将冰面几十公分厚的积雪铲掉,然后用斧头在冰面上砍出一个圆形窟窿,砍到一斧深的时候,换用冰镐,等到没法使用冰镐的时候,又换上冰穿子,就这样,在冰面上凿出一串冰窟窿,然后穿网,拦江网鱼。
幸好,江面的冰层不是特别厚,大概只有四五十厘米的样子,忙活了大半天时间,算是把带来的两个五十米长的网都布置了下去。
傍晚的时候,起过一次网,效果不错,单是这两网,就弄到了至少七百斤的鱼。
第二天继续投网后,吕律却将目光看向那些江边的水泡子。
事实上,在燕窝岛农场的时候,打冰鱼一般不在河套的主航道上,而是选择在河套里的大水泡子。
这些水泡子里被冰封住后,里面的氧气稀薄,里面的鱼和蛤蟆都处于一种半休眠状态,打开冰窟窿后,这些鱼闻到了新鲜空气就会朝着冰窟窿聚集,非常容易捕捞。
吕律权衡一下,干脆在等待的时候,叫上几人,直奔对面最大的水泡子。
这种没啥河水流动的水泡子冰层比较厚一些,达到了一米三左右。
就在水泡子上面掏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冰窟窿,就花了五人差不多两小时的时间,等到冰窟窿打透,用铁锹把里面的浮冰清除干净后,便把铁锹伸到冰窟窿里使劲搅拌一会儿。
“没啥反应啊!”赵永柯用搅捞子往里面捞了两下,啥也没捞着,看着冰窟窿的水面,有些急切地问。
“歇会儿吧,刚才砸冰窟窿那么大动静,鱼受了惊吓躲在了一边,现在捞鱼是捞不到的,水泡子是静水,结冰后,这么多鱼虾蛤蟆都要喘气,水中的氧气消耗了那么长时间,它们在里边憋得慌。
刚才咱们用铁锹一搅,这个冰窟窿周围的氧气就会增加不少,过上一阵子,它们就会跑过来换气,那时候才是用搅捞子捞鱼的时候。”
雷蒙笑着说道,在大荒里开荒那么多年,这是多少人的经验总结。
“咱们还是回去,将两张网给拖出来吧,两个小时,差不多了。”吕律扛着冰穿子就往回走。
一行人将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上来。
隔了一晚上,昨天被捕过两网,大概也是因为冰窟窿透气的原因,一晚上的时间又聚集补充过来不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