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
庞逸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身边人早就不见了。
昨晚仿佛是一场绮丽的梦。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孤独寥落。
她怎么能这样呢。一个招呼不打就亲了他,一个招呼不打就走了。他还有好多话想问想说。
说不生气不委屈是假的。
庞逸拉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
直到保洁来打扫卫生才知道这房已经退掉了。
庞逸穿上衣服被人请出来。
短短一天,他不仅不明不白的和心动的不太熟悉的女孩子上床了,还背叛了自己的未婚妻。
他出轨了。
他活了小半辈子顺顺利利在既定的轨道上前行,如今轨道偏离了。
庞逸恨自己昨晚为什么那么没定力。
楚楚生病了不清醒,是他,没有悬崖勒马。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棠高阳,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楚楚。
一个晚上,伤害了两个女人。
头顶的阳光依然热烈,他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自从母亲开始给棠高阳操办订婚宴后,棠高阳一直没有过问这件事。荣容问她一些宴会上的细节她也由她去办。
和边迹也照常联系,约会吃饭做爱一如既往。
棠高阳不打算把自己要订婚这件事告诉边迹。
等他发现再说吧。
不为未来的事焦虑担心。
安然自得的享受边迹对她的好。
每一个合格的情人都应该是这样。不过问,不多问,奉献温柔与体力足够。
有时在某个瞬间她会短暂的对他产生一丝怜爱,转瞬即逝。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惊喜。
深夜,棠高阳醒来,她侧头看一眼,边迹还在睡。
现在边迹地位已经提升到可以在她的别墅里过夜。
落地窗没有拉窗帘,半明的月迷蒙,透过窗。
棠高阳下了床走到窗前。
心中莫名烦躁。
后背宽厚胸膛拢靠上来,边迹从后抱住她,头埋在她颈窝里,轻声问,“怎么醒了,睡不着?”
棠高阳手搭在他手臂上,“还好。”她转过身去,头贴在他胸膛上搂住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心中安定下来。
“你身上好热。”她说。
“你身上好凉。”他说。
棠高阳脸贴着他的胸膛笑,赤着脚踩到他脚背上,“走吧,回床上去。”
她搂着边迹,把自己缩进他怀里,闷闷道:“阿迹,我不让你走,你不准自己走。”
他未曾考虑她话间的莫名其妙,顺着她的话,“我能去哪呢,你不赶我走,我哪也不去。”
他有些困了,严丝合缝地贴紧她的身体,期望能捂热她——她身上温度比起他始终低一点。
订婚日荣容最终定在棠高阳生日那天。征求棠高阳意见时棠高阳没有意见,算是通过。
边迹前几天还和她说过,她生日那天他不在,要出差。回来给她补过生日。
她明白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是她还是保留一丝慈悲。
我生日那天正好我和别人订婚,你也来吧。这种话还是没说出口。
未免有些残忍。
说是订婚宴,不亚于正式婚礼隆重。棠高阳一进场恍惚觉得像是又参加了一次婚礼。
场内各位衣着光鲜,觥筹交错,荣容带着棠高阳四处敬酒聊天,棠高阳笑得脸僵。
庞氏夫妇也早早到场,和荣容夫妇聊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