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2)

【快驾驭着思念的马车,来滋润我圣洁的胸。】

热情倒是热情,就是不适合学习正经的知识。

泊瑟芬面无表情将这张新的学习资料卷起来放到不会误拿的地方,然后才叹息。

很好,她又学到一个生僻短语,圣洁的胸。

——

冥府的马车飞驰在黑暗的地下世界,鬼哭狼嚎的死魂看到马车纷纷避让,扯着缰绳的哈迪斯大半张脸藏在黑色的布帽下,他冷漠地看一眼那些鬼魂。

他们没有一直发出尖叫,而是乖顺地蹲在贫瘠毒气的土地上,呆呆看着里面生长出来的纤细种苗。

冥府的惨叫声消失了不少,他昨天沉睡的时候没有受到过度的打扰。

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满床都是花卉,而泊瑟芬侧脸靠着自己的粉润的手臂,安静地睡在床沿边。

野花从她的坠落在床下的长发上,疯狂开到黄金大门上,她身体里的生机更加丰满了。

信徒越多,神灵越强大。

他如恶神般低下头亲吻她发上的花朵,体内像是奔流着一整条火亮的佛勒革河,熔岩从心脏流到铁石般冷漠的四肢百骸,最终热意透过气息落到她皮肤上。

这种无法自控的情感滋养着爱情的箭,导致胸口的疼痛更加剧烈起来。

哈迪斯耐心地忍受剧痛,贴在她身侧寻求慰藉好一会后,才开始起身清理了满屋子的花朵,清干净后他走出去准备祭品。

然后他发现,冥府宫殿四周的大片土地的死魂都安静下去了,他穿过黄铜墙壁看到大片黑暗的土地,蓬勃的生机从充满死亡毒气的土壤下拱钻出来。

生机安抚了痛苦的亡灵,他们三三两两地围绕着一颗新生种苗,得到了暂时安宁,也不在哭泣。

生机得到死亡的供奉,已经能自主在这片属于冥王的土地上为所欲为地成长。

哈迪斯驾车出来巡逻,记录一下泊瑟芬溢出来的生机抢夺了多少死亡的的领地。

他的车子在阿刻戎河停留下来,卡戎在运载死魂,看到冥王立刻停止了划桨,低下高长的头颅恭顺说:“哈迪斯。”

哈迪斯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在河边巡逻一遍,记录下出土的种苗数量后才奔驰过河流,他顺口下达命令。

“如果看到大地深处开满了大地上的植物,别惊扰它们,也别打折了茎叶。”

死亡神权下的神明领地,如果被大地上的神权占据会非常难受。

而泊瑟芬的神职毫无疑问是属于光明的大地上。

卡戎看向河边稀稀疏疏的花苗,听从地放缓划桨的速度,免得拍起河水淹死了刚出生的种子。

哈迪斯顺着阿刻戎河往上,暴烈的速度很快就将他带到了佛勒革河,检查了这里滚烫的土地,没有发现生存的生机力量。

高温沸腾的岩浆无法让泊瑟芬的力量生存下去。

哈迪斯拿出记录板,在上面绘制出力量蔓延的地图,然后圈出了佛勒革河,这里对种子来说是危险地带。

看到时间差不多,哈迪斯收起记录板刚要驾驭黑马回去,却听到什么仰头看向头顶厚实的土层。

狂女的歌唱声,在大地上欢欣鼓舞地前进着。

是狄奥尼索斯的信徒在祭拜神明,这位时常游荡在生与死的地界上的宙斯之子,身侧永远伴随着祭祀他的人类。

祭祀。

哈迪斯想到泊瑟芬对他供奉祭品的排斥,她是不是长期接受德墨忒尔的供奉习惯了,所以不接受新信徒的祭品?

她接受哪个信徒的祭品越多,就越会听到哪个信徒的声音。

而她不接受他日常想到献祭,最坏的结果是以后德墨忒尔有机会呼唤她,他的声音大不过农神,而只能看着她离开这里。

哈迪斯眼神幽暗望着头顶,黑暗中,他的目光穿过石层,扒开盖亚束缚他的视线的力量,然后伸出修长干燥的手掌,像是要抓住什么般往头顶狠狠一拽。

大地裂开一道深渊巨口,浩浩荡荡的歌舞队尖叫着落入无尽的黑暗中。

率先落到哈迪斯脚边是羊人们,羊铃大响,羊人摔得没了生息。

很快的几头豹子带着车子轰隆翻滚下来,坐在车上的神明醉醺醺地躺卧在地上。

他头戴的花冠被黑雾侵蚀成枯叶,泛红的脸颊如阿佛洛狄忒的玫瑰在上面盛开,唇瓣的酒液有一种迷幻人心的气息。

哪怕突然摔入地下,也一副没睡醒的懒样。

哈迪斯站在马车上,冷眼俯视他,挺拔高大的身躯像是凝固在无边的黑暗中,冷酷得让人不寒而栗。

从黑雾中冒出头的豹子一颤,立刻躺卧装死过去。

哈迪斯毫无情绪唤他:“利克尼特斯。”

酒神迷狂般的神情被死亡的声音浇了一头冰冷的气息,受到刺激地坐直身体,身上曾经从阿瑞斯身上分享来的一点战斗恶意也被激发出来。

死亡天生克制迷乱的享乐,自带绝望的颓丧。

他靠着自己带着的酒罐,用葡萄藤手杖拨开黑雾,“我可不喜欢这个名字,哈迪斯,将我扯入幽深的冥府是缺少使唤的奴仆了吗?”

哈迪斯却一点都不好糊弄,“你带领你的信徒正在接近冥府的道路,看来是来拜访我,我只是给你节省了脚程。”

狄奥尼索斯笑了:“我带着友好的心意来送酒,顺带宙斯让我带来问候,当普亚诺普西昂月来前,七颗星降落的日子,你是否归还德墨忒尔的主神。”

这个日子的冬耕开始的时间,也是宙斯带领风神布置云雨,滋润土地的时候等到种子发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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