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力量正在不断推挤着他,他仅剩的那点意识,脆弱得就像是鸡蛋壳。
“呜……”
陆星野痛苦不堪地呜咽着,最终,他不得不屈服于那种力量。在身体里已经积蓄了十多年的灼热岩浆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细窄的缝隙喷薄而出。
他喘得很厉害。
幻象中传来的声音遥远而虚幻。
已经退行到了原始阶段的意识根本无法理解耳畔响起的声音。
但冥冥之中,一股奇异的力量迫使他屈服在那声音的控制之下,就像是蒙昧愚钝的人臣服于至高无上的神祇。
跪下。
趴好。
手肘撑稳一点。
腰弓起来。
这样才对。
很乖。
慢慢来。
……
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最深处苏醒了。
束带在身上不断缩紧带来的刺痛开始变得尖锐——但对于这一刻的陆星野来说,这种刺痛似乎并不仅仅是折磨。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仿佛正在被奖赏着。
“啪嗒。”
他垂着头,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视野还是一片黑暗。
又过了好久他才恍惚地想道,那些水滴来自于他自己。
是眼泪混合着汗水,也有因为一直张口而生理性涌出口腔的涎液。
他正在不断往外渗着液体。
……他把自己变得湿漉漉的了。
陆星野的大脑终于彻底陷入了空白。
从有意识以来就一直在不断折磨他的精神力,终于像是得到了满足的巨兽,餍足地伏趴下来。
在他自己製造的那一片温热的沼泽中,他和它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几个小时后……
陆星野首先嗅到的是一股甜甜的味道。
馥郁而甘美,带着一种特殊的暖意,勾得他不由自主的干渴。
哦,是的,干渴。
随之在身体里骤然苏醒的便是那种难耐的干渴,他就像是已经在沙漠里流浪了许久的旅人,蕴藏在皮肉里的所有水分都已经蒸发殆尽,隻留下了他那渴水的舌头和喉咙。
再然后,陆星野的意识才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慵懒和缓慢,在他那隐隐作疼的躯体里慢慢復活。
“砰——”
经过一夜折腾早已变得一片狼藉的抑製场内,倏然有闷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