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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后,苏长清又沉吟了一下,问:“你家世子现在在哪里?”

“在码头,小的是偷偷跑出来的。”

苏长清“嗯”了一声,随而出了亭子。

出到了府外,与车夫说不去古玩铺子了,改去码头。

苏府到码头,左右不到小半个时辰。

码头数日不许货船进入,所以在金都城外的运河中许多船隻停留。

不得已,码头又重新开始运作了起来,但参与骚乱的脚夫都被关在牢中,无人搬货也是一个问题。

管理码头的官员连夜想出了对策,让金都城中散乱的脚夫在五天内去府衙记名,也就是说往后码头的脚夫全归入衙门来管束。

每个脚夫只需要每个月交付二十文钱,除却冬季外,一个月能保证有十天以上是有活干的。

脚夫归入公家来管,倒是能少了很多纠纷。

顾时行根据脚夫的供词,在码头走了一圈,在经过搬运货物下船的船隻之时,脚步略顿,往搬运货物的地方望去。

目光停在了一张熟悉的脸上,眉头轻蹙。

那张脸的主人,是个青年。

这个青年他似乎见过。就在发生动乱那一日,也就是路经胭脂铺子前,看到苏蕴与他在说话,那日青年的身旁还有一个小姑娘。

他记得那时,苏蕴的脸上似乎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也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那青年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放下货物就抬起头往路边望过去。

在与青年对上目光之际,顾时行便移开了视线。

洛明宴看到了那满是贵气,同时又散着清冷气息的白衣男子。

总觉得方才那白衣男子在看他。

带着几分好奇,问身旁的人:“那边穿着白色衣服的是什么人,我好像在码头见过他两回了。”

身旁的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那白衣男人的时候,才压低声音道:“他是这次调查骚乱的其中一位大人。”

说到这,又开始说洛明宴的运气好:“这次在码头的脚夫都被押到了府衙,幸亏你那会不在码头,不然你肯定也要遭殃了。你要是进了牢里,你那妹妹一个小姑娘在这偌大的金都城该怎么活呀。”

洛明宴的思绪从白衣男人的身上收了回来,叹了一口气,轻点了点头:“确实是运气好。”

但只有他和妹妹最为清楚这好运气是因为谁。

想起了那日在胭脂铺再遇上的姑娘,脑海中不免浮现了在医馆中看见那姑娘的第一眼。

三分的惊艳,七分的感激。

在医馆外,他为了能让唯一的亲人活下去,连尊严也不要了,所以跪在了医馆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