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诊不出,还是故意隐瞒?
快三个月的身子了,身为婆母器重的太医,怎么可能诊不出?
还有那张方子。
这里边到底有多少吓人的腌臜事在?
明明是炎热的秋夏,可谢意冉却觉得身处冰窟,浑身泛着寒意。
苏蕴知晓大皇妃现在心情乱糟糟的,但还是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劝道:“皇妃暂且先别想那么多,还是先听听傅太医说如何养胎的为好。”
谢意冉回过神来,眼中似覆盖着一层浓雾,抬眼看向苏蕴。
苏蕴再温声劝说:“旁的事情过后再议。”
谢意冉吐息了几番,也缓了情绪,从那些杂七杂八的愁思中回过神来,望向了傅太医。
“我此前恐服了五行草,会不会造成了无法弥补的过失?”说着,她把苏蕴给的方子递给了傅太医。
傅太医看了一遍方子,心中一惊,隐约知晓这其中有腌臜事,但这不归他管,他隻忙道:“有孕在身,万万切记勿要服用五行草,请皇妃让臣再仔细诊一次脉。”
谢意冉把手放到了桌面上的手枕上。
傅太医再度诊了脉,半晌才道:“有滑胎的迹象,恐就是因服用了五行草的原因,这方子的汤药要是再多吃两贴,可能无力回天了。”
谢意冉原本就已经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苍白了。
“这药必须立刻停下,然后一个内月需得卧床休息,不管是饮食,还是心情都要保持好的状态,臣再开个安胎的方子,每日一次药,连续喝个七日后,再隔日喝一次。”
谢意冉微微颔首:“劳烦傅太医了。”
苏蕴让初意取来了笔墨纸砚,傅太医把方子写了出来,等稍干后,给了皇妃。
皇妃看了一眼,再而给了一旁的婢女。
傅太医临走时,看望苏蕴,道:“若有什么事,世子娘子便差人来传。”
傅太医的话并不是对大皇妃所言,且说得很谨慎,其意思也是不敢与大皇府走得太近。
每个人都各自有自己的立场,但若是上头的人吩咐到,那又是别的事情了,没吩咐到,总归不能往来得太密切。
谢意冉是明事理的人,没有为难。起了身,朝着傅太医微微颔首:“劳烦傅太医了。”
苏蕴让人送走了傅太医。
厅中隻余苏蕴与谢意冉,还有她带来的心腹婢女。
沉默了片刻后,苏蕴目光落在那张药方上,低声骂道:“陈侧妃果真歹毒。”
谢意冉暗暗地咬着唇瓣,眼里有怒意隐忍。
那女人若是不歹毒,怎会有那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