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没有个把时辰是清醒不过来的。柳大娘子思索了一会,也就苏蕴她们几个各自的丈夫扶回未出嫁的小院休息。
还道若是醒酒晚了,便留宿一晚,差个人回去告诉一声便可。
苏蕴还没表示,纵使已经七八分醉的顾时行还是吩咐了墨台,让其回侯府告知一声,说他与娘子今日在苏府留宿。
原本柳大娘子安排这夫妻二人住在苏蕴出嫁前那几个月住的小院。可顾时行暗示了苏蕴,苏蕴也隻好委婉地拒绝,道是夫君喜静,她原想住的小院便可以了。
但苏蕴清楚,顾时行是想到海棠院故地重游。
他便是醉了,竟也没忘幽会,苏蕴也不知该如何说他。
柳大娘子还欲说什么,尚有几分清明的顾时行道:“我确实喜静,且我也想瞧瞧阿蕴一直生活的地方。”
顾时行都这么说了,柳大娘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先让人赶紧去收拾了,随后才让他们回去。
早些成事,让母亲放心
苏蕴扶着顾时行回到院中,让他躺到了她未出嫁时睡的床上。
给他简单的擦洗后,他竟也把她拉入了怀中,让她陪他一同休息。
苏蕴拿醉酒的顾时行没办法,也就依了他。
而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待前院有人来唤去用晚膳才醒的。
晚膳之后,也就各回了各的院子。
夫妻二人行至小院外,顾时行让下人不用跟着了,然后执着灯笼,牵了苏蕴的手往巷子中走去。
拐了弯,身旁没了旁人,苏蕴问:“就这般想旧地重游?”
顾时行浅浅一哂:“想。”
二人走过巷子,到了海棠小院前。
海棠小院外的海棠树花期已过了数月,如今也结了果,地上更是散落了零星红果,有淡淡的酸甜果香飘散在小巷中,清香袅袅。
入了小院,走过鹅卵石小径,行至石桌前,顾时行把灯笼放到了桌面上,转回头看向苏蕴。
“去年最后一回来这寻你,我也以为再也不会来这里了。”语气颇有感叹。
“我也没想过还会与夫君一同来这里,来得还是如此的正大光明。”
苏蕴回想了去年与他私下见面的事情。那时她是真的很果决地拒绝了他,可谁能想到造化弄人,最终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原点。
顾时行把她纳入了怀中,轻嗅着她的发香,低声道:“最后一回在这见面,你数落出我的缺点,那时我一宿没睡。”
苏蕴心想,应不是她数落了他的缺点,才让他一宿没睡,估摸是因她那句“活不好”,才让他辗转难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