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声音微颤:“回禀殿下,皇妃、皇妃有孕一个余月了。”
听到这话的谢意冉往外间暼了一眼,眼神微冷。
李嵇一怔,想起妻子不会再有孕的事情,再听到这妻子有孕,面色由惊愕逐渐为喜悦。
可还未来得及喜悦,又听太医说:“但皇妃体弱,脉象极为薄弱,这孩子保不住了。”
李嵇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沉了下来。
太医又道:“这孩子若是再继续留着,等月份逐渐大了,定会危及皇妃性命,为了皇妃的性命着想,还是及早落了为好。”
李嵇听闻这话,本就有几分憔悴的脸色,现下更是惨白。
里间忽然传出虚弱的声音:“刘太医,你确定我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子了?”
她明明三个月身孕,这别有用心的太医却道只有月余,平白无故的少了一半的日子,呵。
太医转身,朝着离间微微躬身:“臣确定。”
谢意冉那在被褥之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原来是想用如此法子害她落了胎——先是让她服用那不仅会落胎,重则还会终身不孕,甚至危及性命的五行草,等她身子虚弱了,再说她有孕,劝说她落胎。
若不是她早停了药,不用他说落胎,恐怕她这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大皇妃求助苏蕴
顾时行从宫中出来时,已是乌金西坠的时分。
行至宫门外,脚步稍停,面色冷肃的回头看了眼皇宫,沉思了一瞬,转身上了马车。
顾时行回到侯府,苏蕴迎上前,见他脸色似乎不大好,心中明白似有事发生。
她没有立即询问,而待回到房中,帮他把身上的官服脱下之际,才轻声问:“可是大皇子的事情有什么变故?”
顾时行低头“嗯”了声,“倒是没料到陈明阆是个嘴硬的,并不承认是大皇子唆使的梁邕抢人。”
苏蕴的动作略一停顿,抬头望他:“那便是说他不一定会离开金都?”
顾时行径自把官服脱下,放到了架子上,拿起锦袍穿上,神色带着几分思索。
待穿好了外衫,顾时行才道:“这几个皇子分藩是早晚的事情,便是这一回不会离开金都,但因今日一事,他的权利也会被限制住。”
话到这,顾时行面上的神色没有那般的肃严了,继而道:“此前他伪装得好,圣上对他多有器重,如今因一个女子而欲让梁邕对付我,这行径落在圣上的眼中,隻觉得他不堪重用。”
“可圣上又怎知他让梁邕看上我,目的是为了让梁邕与你积怨成仇?”苏蕴不解。
顾时行走到洗漱架旁净手,随后拉下帕子擦拭手上的水渍。
“李嵇这一出之前,无人知道我心悦你,圣上必然不会想到这一点。但在梁邕犯事后,我承认早已经心悦于你,那定淮王尚且会认为李嵇早已经知道,所以才会行这种阴损的招来让我与梁邕仇怨加深,圣上又如何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