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兑了药粉的水后,苏蕴的呼吸也缓了些许。
留了初意在内间服侍,顾时行与母亲,还有大夫到了外间。
询问后,大夫嘱咐道只要不要继续食用雪莲,再有再过一个时辰继续服用方才的药粉,汤药明早退热后后再用,等退热后,人也差不多能醒了。
但今晚必须得一整宿都有人看着。
顾夫人待大夫说完后,惴惴不安地问:“世子娘子是不是很严重。”
大夫道:“好在身旁有人,继续发现,若是无人,恐……”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但也让人明白其意思。
顾夫人脸色顿时都煞白了。
大夫又忙道:“不过现在发现得及时,静养几日,再用几日药,应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切记一定要忌口,肉类少食,定要清淡些。”
顾时行颔首,随而道:“那便请大夫去写药方,再让人去抓药,今晚还需大夫留一宿。”
安排好了之后,待大夫出去后,顾时行才与母亲道:“母亲莫要多想,谁也不知阿蕴吃不得雪莲,这事也怪不得母亲,母亲先去休息。”
顾夫人却是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且颤抖道:“想到阿蕴是因我才成这样的,我哪里还能休息得了?”
这时送大夫出房外的初意,听世子吩咐,顺道把顾侯喊了进来。
顾侯清楚了来龙去脉,把自己妻子揽入怀中,安抚了一会后才劝:“我们先到隔壁厢房等着,让行儿照顾便可,房中太多人,会影响儿媳休息。”
顾夫人闻言,隻好应下,但还是不放心的再一嘱咐,有什么情况,或是阿蕴醒了,便立刻来唤她。
得了应后,才与丈夫离开。
到了隔壁厢房,关上了房门,顾夫人便立即控制不住小声低泣了起来。
好一会才缓过来,她与丈夫道:“阿蕴嫁到侯府不过是几个月,可样样都做得极为出色,就是被那二弟妹三弟妹挤兑了,也不见有半分委屈,而是从容应对,可见是个稳重的,而且对我这个婆婆也是挑不出半点差错的,她这孩子我是极满意的,我也是想让她身子调养得好些,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顾侯把她揽入怀中,隻轻轻地顺着她的背安抚。
“阿蕴醒来记恨我了,该怎么办?”顾夫人不安道。
顾侯低声劝慰:“儿媳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因此记恨你的。”
顾夫人埋在丈夫的怀中,小声轻泣,隻把这一份脆弱展现在自己的丈夫面前。
夜尽天明,烛火油蜡已烬,天色已然大亮。
苏蕴是在被喂着苦涩难饮的汤药时醒的,连呛了几下,眼睛未睁就伸手推开嘴边的汤杓。
随后她便听到了顾时行那似乎带着惊与喜的声音——“阿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