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一个四岁大的小姑娘牵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娃从廊下走过,身后跟两个下人。
小姑娘与小男孩都唇红齿白,两双睛又圆又亮,充满灵气,而且眉之间有些相似,一看便知是亲姐弟。
“姐姐,走慢点,”身后的小男孩软软糯糯的朝身的姐姐说道。
姐姐停了下来,往回看向弟弟,皱小脸道:“怎么走这么慢,几天都没见娘亲了,不娘亲吗?”
弟弟闻言,重重地点头,软软地道:“娘亲。”
姐姐转回身子继续牵弟弟的小手往走,但脚步却放慢了许多。
姐弟二人刚到外,房就开了。
月白『色』的衣角从屋里探了出来,还未见到人,两个小孩的表情瞬间一亮,都『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爹爹。”
顾时行从屋中走出,手指放在唇,朝他们轻“嘘”了一声,然后才转身把房关。
关方房后,才在两个孩子麵蹲了下来,温柔地『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温声道:“娘亲刚喝了『药』,才睡,等娘亲睡醒了再过来好不好?”
苏蕴这几日染了风寒,怕把病气过个孩子,所以这几日都没敢见孩子。
听到不能见娘亲,两个小傢伙的笑脸瞬间垮了,都委屈巴巴的扁小嘴儿,眶还慢慢地红了,看泪就要决堤。
顾时行安抚他们:“爹爹与鸢儿宣儿去做纸鸢,等娘亲病好了,我们再一起去放纸鸢,可好?”
两个小傢伙闻言,小脸顿时又『露』出了期待的表情,连连点头。
宣儿口齿不怎么清晰地道:“我要和娘亲去放纸鸢!”
顾时行笑了笑,然后起身,一手牵一个孩子,朝书房走去。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苏蕴醒了过来,听说儿女与顾时行都在书房中,便起身穿戴衣衫,也去了书房。
苏蕴站在口,望父子三人,带几分虚弱的脸『露』出了浅浅的笑。
顾时行有所察觉,往口望去,与妻子对视线,也『露』出了一抹笑。
他与两个孩子道:“娘亲来了。”
两个孩子蓦地抬起小脑袋往口望去,见到了几日没见到的母亲,连忙起身,迈小短腿朝母亲跑过去。
年纪小一些的宣儿跑踉跄,慢了许多,等娘亲抱姐姐的时候,他也急道:“宣儿也要抱,宣儿也要抱。”
苏蕴笑蹲下身子,把儿子也揽入了怀中。
鸢儿在母亲的怀中蹭了又蹭,撒娇道:“鸢儿娘亲了。”
宣儿也跟姐姐说:“宣儿也娘娘亲,很很。”
苏蕴脸的笑更浓了。
顾时行过来,把女儿抱了起来,苏蕴则抱起了儿子。
她问儿子:“们在做什么?”
宣儿兴奋地挥手指桌还没做好的纸鸢,道:“做纸鸢,和爹爹娘亲一起去放纸鸢!”
苏蕴望向顾时行,好笑道:“这几日就是这么哄他们的呀?”
顾时行轻笑道:“不然他们日日都闹要去找。”
这几日,顾时行带他们去餵鱼,种花,写字画画,都是为了让他们不闹找娘亲。
顾时行走到了她身旁,空出了一手,朝妻子伸了过去。
宣儿看白白胖胖的,但却不是很重,苏蕴单手抱一会还是可以的。
让宣儿搂住脖子后,她含笑地把手放在他的掌中。
抱一双儿女,从书房中夸了出去。
走在廊下,苏蕴道:“靖王妃给我写了信,与我说他们在岭南过极好,还说我们下回回岭南的时候,她来陵川寻我们。”
静王是静王,静王妃是静王妃,苏蕴从不混为一谈,所以回到了金都后,苏蕴便常与静王妃有书信往来。
静王妃曾与苏蕴说过,她给静王安排了几房外室。因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女有任威胁存在,所以她的思是他可在外头养外室,但不可接到府中来,养外室可以,但也不允诞下子嗣。
可不知怎的,静王倒是发了好一通的火,硬是要回房睡。
在房中她从不让他榻,他也就睡在软塌。
就是那几房外室也暗中被他打发走了,静王妃几番思索,觉他是犯贱,对自己了。
她不年纪轻轻就受活寡,她要为自己谋划,也要为儿女谋划,所以她不打算僵持太久。
她与静王约法了三章,初一十五才能回房与她房,二则不能与别的女子房,若是他养外室,那日后便只做一对錶面夫妻,井水不犯河水。
苏蕴从信的直言片语可以感觉出来,静王妃在这夫妻之间,已隐约站在边的位置。
静王妃也不会再把交付到静王的身,也不会再让自己再受气。
天家的婚事比不平民百姓家的婚事,平民百姓易和离,可是天子定下的婚事,除非是天子有令,不然谁都不能轻易说出和离二字。
静王妃在不能选择自己婚事的情况之下,她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为有利的路来走。
顾时行道:“我们也许久未回陵川了,这一年重阳,我与,还有孩子回去,可好?”
因五年的事情,苏蕴隐隐有些抵抗回陵川,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看开了许多。
苏蕴点了点头:“那今年我们便回去吧,顺道去瞧一瞧母亲。也不知母亲离开了金都后,在南方过惯不惯。”
顾时行淡淡一哂:“母亲不是一人,身旁也有人照顾,莫要太过担。”
听到这话,苏蕴喟嘆了一声:“谁又能到母亲竟还会与那宋大人再续缘。”
三年,曾与母亲有婚约的宋大人到了金都,许是听说小刘氏已经从苏府出来了,便让人打探了消息,知道小刘氏所在,也就去瞧了一。
不承却与小刘氏碰面了。
小刘氏与他一句话都没说,相望许久就回了院子中,当晚哭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