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日之事事关家妹的清白,微臣求太子殿下下令,凡今日在画舫之内的所有人,钳口不言,莫要将此事传出去,以免再次伤及家妹。”
李瑀衍本就是温良之人,见到杨月棠的惨相,心生怜悯,“准了。”
“谢殿下!”祁屹转过身,看向松拓,“将外袍脱了。”
他本想用外袍先裹住杨月棠的身子,可刚扬起外袍,她便不由分说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浸湿的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
“阿哥……阿哥,小棠害怕,江姑娘她为何要骗我?这、这里好可怕,小棠想回家……”
带着颤音的抽泣,叫人听了忍不住疼惜。
祁屹作为兄长,虽不是亲生,但她毕竟是爹爹的骨肉,他不得不护。
他伸出手在她背后拍了几下,语气放轻下来,“别怕,阿哥在,这就送你回去,没事了。”
说完,他抬眸看向江晚渔,眼中染上一层冷戾。
“送小姐回去,若是途中再有半点差错,我要你的命。”
他不知江晚渔今夜有何打算,想要算计什么,可她将无辜的杨月棠牵扯进去,她便是罪人。
当罚。
死不足惜。
江晚渔低下头,指尖发凉,“是。”
站在一旁的李瑀衍听到这话,心中一急,“祁将军,你对许大人的怨恨本宫能理解,此事还有待查清,你且先将你妹妹安抚好,切莫要将气撒在无辜之人身上!”
“无辜?”祁屹薄唇勾起凉薄之意,“是不是无辜,她心中清楚!”
你怎会变得这般恶毒!
江晚渔的心中又是一沉。
他误会她了。
设计陷害许鸣裕是她做的,可那两个醉香楼的妓子换成了杨月棠,她是万万没想到。
她也不好受,明明是一场周密完美的局,却被不知哪来的杨月棠给毁了。
许鸣裕这一仇,又是难报了。
说不准她日后还会有危险。
“江姑娘,你莫要害怕,本宫目睹今日之事,断定此事与你无关,若是你到府中,有人以此事诬陷处罚你,本宫会为你做主!”
李瑀衍的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堂堂太子,竟当众要护一个贱婢!
杨月棠亦是愕然,她本还想再诉几句苦,让祁屹彻底憎恨江晚渔。
可她没想到,江晚渔竟能引得太子的庇护!
祁屹不过是四品官,怎敌当今太子的威严?
江晚渔受不起李瑀衍的庇护,她怕皇后再找她麻烦。
她当即跪下地来,“求太子殿下收回方才的话,奴婢是祁大人的人,命亦属于大人,不管有否犯错,大人都有权处罚奴婢,奴婢也不会有半点怨言。求殿下莫要干涉将军府家事!”
她一字一句都在撇清与太子的关系,李瑀衍听了不是滋味。
他为了她向父皇母后多次求情,换来的是她一次次拒绝。
将军府真有这般好?
令得她宁愿无端受罚,也不愿跟他进宫?
若不是画舫中人多,他真想好好问问她。
李瑀衍叹了一声,“罢了,本宫是不该掺和你们将军府的家事,今夜这场闹剧,且先这样,祁将军的妹妹不愿说自己是被强迫,许大人便是无罪,至多是德行有失。”
若真不是强迫,许鸣裕不仅无罪,有罪的反倒是杨月棠。
一个清白女子,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也不愿将事实说出,这究竟是为何?
无人可知。
“对对对!这太子殿下啊,就是明辨是非,”许鸣裕已经从画舫外走了进来,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笑得放肆,“要不祁老弟,我委屈委屈,把你妹妹纳为妾室,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祁屹的杀意又起了。
“大人,我先把小姐送回府罢,冬夜里寒冷,小姐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在因此生了病如何是好?”江晚渔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怕再生事端。
杨月棠自然是不愿离开祁屹的怀中,哭喊着不想让她碰到自己。
她愁眉之际,崔氏和那两个丫鬟闻讯赶来。
“小棠、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