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她磕出血来,祁屹也不动一丝恻隐。
“且慢,”
江晚渔叫住那几个护院,“大人,若妙音肯说实话能否饶她一次?”
青雨愕然,上前抓住她的手,“姑娘!奴婢知姑娘心善,可这贱人实在是留不得,她此前多次欺辱姑娘不说,如今还用这般卑鄙手段陷害姑娘,若不是奴婢找到这包毒粉,姑娘如何能说得清?”
而她只是捏了捏青雨的手心,示意青雨放心。
祁屹微微眯起双眼,察觉到她眼底的狡黠,遂点下头。
妙音像是看到希望,又爬到江晚渔脚下,“江、江姑娘,奴婢一时糊涂,才将这事陷害到了江姑娘头上,求姑娘救奴婢一命!”
江晚渔淡淡一笑,“那便说吧。”
“奴、奴婢是偷偷从宫中将这药粉带出,仅此一包,绝对不会再有,更不会再去陷害姑娘!”
“宫中何人赠与?”
姑娘为何出尔反尔!
妙音看了江晚渔好久,又看向祁屹,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移。
在皇宫里,后宫用毒是大忌,若是被人知道去,那位主子必死无疑。
可她现在已经出了宫,日后也没有回宫的机会。
她唯一怕的是,那位主子知道她卖主,定然派人将她处死。
说与不说,都有丧命的可能。
“妙音。”
江晚渔见她犹豫,开口提醒,“你现在是在将军府当差,你伺候的主子是大人,不再是宫中那人,若是你今日不说,只能落得个又哑又残的结局,宫里那位帮不了你。”
“若、若是奴婢说了,姑娘能否答应奴婢,莫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自然。”
妙音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闭上双眼,再顾不得其他人,“是安贵妃!但药粉不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我的,而是奴婢偷偷从娘娘那儿刮下来的。”
安贵妃?
不就是许鸣裕传说中的姑母?
“将你知道的说全,否则大人如何能判断你所言是真是假?”
妙音急得举手发誓。
“是真,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奴婢刚入宫那儿,就跟在贵妃娘娘身边,那时候贵妃只是个嫔妃。她与太医院的萧御医是青梅竹马,入宫后也幸得萧jsg御医的帮助。”
“可当时皇上一心只在皇后和那位前朝贵妃身上,其余的妃嫔,皇上看都不看一眼。为了得到皇上的宠幸,娘娘便央求萧御医给她配制情毒,并派奴婢去取,奴婢这才有机会偷偷藏下一些。”
“由此,娘娘得了宠幸,还产下一子,才登上贵妃之位,娘娘担心奴婢会说漏嘴,便将奴婢支去尚衣局,让尚衣局的管事嬷嬷看着奴婢,在尚衣局待了两年,这才出宫。”
妙音所言不像是假,于生死存亡之刻,她也没必要说谎。
可这些事年数久远,妙音一句空口之言,又有几人会信?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那位前朝贵妃了。
究竟是何许人也,能让当今圣上如此痴迷,还将人囚禁在清荷园。
若是有机会,她很想见见那位贵妃。
“我还有一事不明,你陷害我一人不够,为何还要加上小姐?”
“因为奴婢不愿跟随小姐去许府!若是奴婢事成,便能直接留在将军府,若是事败,兴许大人会看在小姐对大人的痴情份上,收回让小姐给许鸣裕做妾的成命,奴婢亦是无需离开!”
杨月棠要去给许鸣裕做妾!?
还是祁屹的成命?
那日祁屹说,杨月棠要嫁给他。
难道说……他没有同意?
怎么会……
祁屹心中明明有杨月棠,为何宁愿将她送给许鸣裕做妾,也不愿将她留下?
江晚渔脑子乱哄哄的,一时理不清这其中的缘由。
她干脆不去多想,毕竟这事与她无关。
处理好眼下之事便可。
“大人,奴婢觉得妙音所言是真,只要将这包药粉处理,将军府内应不会再生出这样的事端。至于人,还得由大人处置。”
“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置?”
妙音眼都不敢眨一下,望着江晚渔的眸中满是渴盼。
只求保住自己的双手和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