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所有人都凉薄,但至少对他爹不是。
所以他假意应下许鸣裕,再诱其前往青吉州剿匪。
可她唯一不解的是,究竟是谁在帮他?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人——
端王。
唯一和祁屹私下有接触的便是端王,上回的伤药还是端王送给他的。
端王……在打什么算盘?
“咳、咳咳——!”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喉间一痒,她忍不住咳出声。
这一咳,把沈培然吓得不轻。
她的病根本就深,之前还只是在夜间咳一两嗓子,现在连白日里都开始咳嗽,情况很不妙。
沈培然忙上手给她诊脉。
奇了怪了,脉象与之前一样。
“江姑娘,这几日你需得多注意保暖,现在虽是初春,没这么冷,但仍需注意。”
“好,多谢沈郎中。”
沈培然走后,杨月棠才从卧房出来。
“姑娘,今日药喝了,我先回主院了。”
“方才的话,小姐都听到了吧?”
杨月棠点点头,“那人渣死了。”
“奴婢恭喜小姐,得以留在将军府,免进许府受罪,等小姐病好……”
“江姑娘,”杨月棠打断了她,病态的脸上浮起浅笑,“就算我病好,亦是不会再为难你,与你争抢阿哥。经过这次的事,我能看出阿哥这个人有多薄情,他并非良人。”
杨月棠的话里,透着一股失望。
江晚渔思考再三,还说决定为祁屹说一句话,“小姐,或许大人先前假意答应许鸣裕,是早已料到他的死期将至,其实大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小姐。”
“你信么?”杨月棠唇边泛起苦涩,“就算真如你所说,我这副残花败柳之躯,如何能配得上阿哥?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苦果我也只能吃下罢。”
杨月棠已无心多说,与江晚渔告别后,离开玉笙居。
她生怕被崔氏知道她偷偷过来,每次都不敢在玉笙居多待,今日事出有因,逗留得有些久。
刚出玉笙居院口,一个斗大的巴掌就朝她脸上甩来。
她没站稳,被这道猛力将她扇到在地。
茫然抬头,入目是崔氏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贱种!你说,你跑去找那贱蹄子做何事!”
待祁屹回来,便赐婚!
甘泉宫。
安贵妃寝宫。
“贵妃娘娘,五公主到了。”
宫人将五公主晗月领了进来。
“问贵妃娘娘安。”
“免礼,你们都退下吧。”
“喏。”
寝宫只剩两人。
“晗月,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唤你过来?”
“回贵妃的话,晗月不知。”
“本宫知道,整个后宫就你最为听话乖巧,懂事端庄,虽说你的母妃是个不受宠的,但不妨碍本宫喜欢你。”
往好听的说,是乖巧懂事,其实也就是性子绵软,容易掌控。
安贵妃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才会叫她过来。
“晗月多谢贵妃娘娘喜爱,不胜惶恐。”
“你这孩子,本宫越看越喜欢,你且靠近些,坐到本宫身边来。”
“是。”
晗月踩着小碎步走到安贵妃身边,安贵妃拉过她的手,轻轻捏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