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榻边,解下祁屹的里衣,想要给他上药。
可她却愣了一会儿神。
她找不到伤口。
明明身上满是血,却不知伤口在何处。
难不成是后背?
她俯下身,抱住祁屹的手臂,正想给他翻个身子的时候,那手臂却猛地用力,搂住了她的腰身。
一瞬间,天旋地转。
她反应过来时,已被祁屹桎梏在床榻上。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印着她不知所措的脸。
双溪正巧煎好药,捧进房时,看到了不可言说的一幕,双脚顿在门外。
祁屹头也不回,就知有人过来,“出去院门口守着。”
“是、是!”双溪很懂事地退出房内,还顺手带上了门。
空气一阵凝滞。
祁屹俯下身,吻住她的眼尾。
唇上沾了一丝水润,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泪水的味道他尝过,咸到发苦。
可他却在她的泪中尝到了一丝甜意。
“蠢,我还不至于死在几个山匪手里,哭什么?我没被伤到一丝一毫。”
被他这么一凶,她盈在眼眶的泪,彻底控制不住。
看着身下的人儿越哭越厉害,他眉峰微微皱起。
他不会安慰人,只能又俯下身,一下又一下,舔舐她脸颊上的泪水。
“大人,不要这样……”她觉得这样怪极了,双手握成拳状抵住他的胸口,阻止他再往自己脸上靠。
“还哭么?”
她听出他语气里有几分威胁之意,若是她敢再哭,他还会那样做。
“不哭了。”她吸了吸鼻子,“大人没有受伤,身上的血都是从哪来的?”
她鼻尖那了小痣随之动了一下,似乎在邀请他再吻下去。
但他没有。
他只是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指尖慢慢向她鼻翼移去,停在她的鼻尖。
轻轻摩挲着,眸光也变得柔和不少。
“都是别人的血,你……就这么担心我?”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眸的炽热好似能把她烫伤。
她不敢看,偏过脸。
祁屹却不让她如愿,单手捏住她的下颌,还是把她的脸掰正,与自己对视。
被骗了这么多眼泪,她有些气恼。
她从听到祁屹出事的那一刻,心就揪成了一团。
帮他擦掉污血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发颤。
他怎么能流这么多血,一定疼极了……
可他明明就一点事也没有,却要装成那副样子骗她,全程都在看她慌乱的笑话。
“担心,奴婢怎会不担心呢?大人是奴婢唯一的倚仗,万一大人不幸身亡,奴婢还得再重新找个倚仗,说不准真得进宫给太子殿下做宫女了。”
“江晚渔,你敢!”
她是懂得如何在瞬间激怒他的。
祁屹捏着她下颌的手,加重了力度,她宁愿蹙眉忍着,也不喊一声疼。
好,好得很!
他拼死屠平匪徒的山头,带着匪首的人头立即就往都城赶,就是为了能快些回京,见到她。
换来的却是她的一句,进宫给李瑀衍当贴身宫女!
“你可还记得我离都之前说了什么?那日未做之事,我今日加倍在你身上讨回来!”
舔掉她唇边的汤汁
“祁屹!你混蛋……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