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重获自由了。
只是对于前方的路,她仍是迷茫,不知该向何处走。
不过她唯一知道的是,在离开都城之前,她还要将一件东西交给祁屹。
了却祭拜之事,凌子胥与江晚渔兄妹三人告别。
“江姑娘,我此行是给凌伊阳卖命,可知道他的身份后,我很是懊悔,若不是姑娘找到我,我也不会偷偷与凌伊阳滴血认亲,识破了他的真面目,千旭欠我很多,穆喀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家,我要带着阿娘和阿姐的魂魄回去了。
姑娘待我有恩,此物是穆喀的王族公主信物,姑娘日后有需要帮助之处,可遣人将此物送去穆喀,公主自会派人相助于姑娘。”
江晚渔立刻意识到,凌子胥与王族公主的关系匪浅。
她接下凌子胥给的信物,“多谢,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凌子胥点头,“自然,我也多谢云潇哥,替阿姐将阿娘的耳坠交还予我。”
“好,望日后有缘再见。”
凌子胥作揖道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晚渔、云瀚,兄长还需回公主府,将行李装好,三日后我们便离开都城。”
“什么?”
一直站在旁边的凝心忽的惊讶出声,“你们这么快就要走?”
江云潇朝凝心躬身,“这些日子来,幸得三公主的照佛,我才能免受诸多苦难,在外人看来,三公主蛮横不堪,可我和梨园的人都知道,三公主是个嘴硬心软之人,私下里从不会刁难我们,更不会强求我们做过分之事,
可晚渔和云瀚在都城受尽了折磨,他们不能再留在都城,还恕云潇无礼,在此与三公主先做辞行。”
凝心双唇抿紧,透过江云潇,目光紧盯着江云瀚。
“大哥,你和小不点先回马车,我有些话要与三公主说。”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不与凝心说清楚,她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我们快走吧
江云潇将凝心拉到一处僻静地。
“凝心,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事情发生。”
“满嘴谎话的骗子!”
“你便当我是骗子吧。”
凝心紧紧捏住自己的手,指甲嵌进肉里,用身体的疼痛掩住心中的痛苦。
“你十七的那年,说过将来要做大将军,立功领赏,向我父皇求娶我,你说你自幼就心悦于我,即便我蛮横不讲理,你仍是纵我,所以我想尽办法救下你兄长,买下梨园,世人皆骂我放浪,我都不在乎,只希望你有朝一日从宫中脱罪而出!”
“年少时的混账话,公主便当作什么也没听过罢,我多谢公主救下兄长,但此恩我怕是只能来世再报。”
“混账话?好一个混账话,我却一直记着……”
凝心努力克制住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喷泄而出。
江云瀚仍是一脸的冷漠,“公主应是知道,现在的我,身子残破,配不上公主,又岂敢奢求于公主有半点粘连?”
“若是我说,我介意你的残破呢?”
凝心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被他偏过身子躲开。
“公主只是没看到我每日过得有多狼狈,所以才会无谓地说自己不介意。”
“公主可曾想象过,我控制不住自己下身时,随时随地都会排出肮脏之物,我的身上永远会带着一阵恶臭,洗不掉也遮盖不掉。”
“如我这般身子残破之人,此生不敢奢求太多,唯愿与兄长、妹妹相伴,渡过此生。”
“求公主成全。”
凝心不知自己是如何听他说完的这些话,只知道自己心里抽痛得厉害。
难道她就不知江云瀚身上发生的变化么?
她比谁都清楚。
可她等了这么久,早已不在乎他的身子是否残破。
只要他是他,是曾教她挥剑舞刀的少年,她都愿意与他相守。
偏偏她忽略了一点。
江云瀚也曾是个傲气凌人的少年,他的傲气不允许他在喜欢的人面前,失去最后一点点自尊。
自他挥刀自宫的那一刻,他们便注定不是一路人。
江云瀚的傲,凝心骨子里也有。
她的身份和地位,让她没办法抛弃一切,完全低头。
“罢了,本宫也不是非你不可!但你要给本宫记住今日,是本宫嫌弃你,而非你甩开本宫!”
江云瀚绷了这么久的脸,此刻终算是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