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脑中都有一些画面闪过,只是瞬间,虽说抓不详细,却明显就是过往的经历,跟那个男人有关的经历。
不对。
岑词定了定神。
那辆车很快就跃过了她,驶在她的右前方。
她的呼吸有点急促,细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很肯定自己就是不认识那个男人,并且刚刚觉得熟悉的也并不是她的经历!
身后像是有车在鸣笛,急促得很。
还没等岑词反应过来,她只觉车身猛地一晃,身子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整个人扑向方向盘的位置,车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声。
车载音响也发出了尖锐声,刺激得岑词耳膜一阵生疼,紧跟着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四周突然像是被罩了一层白光,万事万物都如同失去了声音,一切也都定了格。
岑词动也不能动,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意外地并没有急促,相反很缓慢,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破碎的前挡风玻璃将这世界分割成无数小块……
唯有音乐。
刺耳的滋啦声后,女人的声音和诡异的调子又扭曲着、断断续续地继续了。
往生不来背影常在
害了相思惹尘埃
谁等谁回来
夜雨恶秋灯开
照亮空空舞台
谁都不爱爱等待
想来就会来
该来的都不来
想爱就有爱
该爱的都不爱
谁在谁不在
该在的都不在……
你跟秦先生是好上了吗
逛街这种事儿对岑词来说挺难得,羊小桃总心疼她把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了,时不时再来一句老气横秋的话: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这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所以要及时行乐呀……
汤图最了解岑词,纠正羊小桃的说辞:你说反了,她不是勤奋,是懒,逛街对她来说是个既耗费体力又耗费脑力的活儿。
为什么耗费脑力?
因为总迷路。
用汤图的话说就是,每次岑词去上街或者单独出去办事,她都要随时做好去接她回来的准备。基本上接到岑词的电话就是:好奇怪啊,我就是按照原路返回的啊,怎么越走越陌生啊。
有什么奇怪的?迷路都这样。
所以,五分钟前岑词又给汤图打了电话,汤图在那头无奈叹息,行吧,找个喝东西的地方等我。
结束通话后岑词没敢走远,寻了一圈就在商场一楼找了家咖啡厅等着汤图。
是她逞能了,该让羊小桃陪着的。
车祸过后她就突然茅塞顿开,以往自己太辛苦了,真该多听汤图和羊小桃的意见,没事出来逛逛街看看风景,别总是一个个案接一个个案的。
她买了不少衣服,春夏新款,连同鞋子甚至包包,死而复生总得善待自己。
咖啡馆里不安静,都坐满人了,岑词挨着门口坐,想着这家咖啡也不是很好喝,怎么这么多人?许是逛街逛累了的都跑这里来歇脚了。
咖啡馆门上的风铃被撞了一下,有人进来买咖啡。
岑词的视线正好落过去,一怔,少许起身上前。
“闵薇薇?”她怎么从疗养院里出来的?
闵薇薇正在等咖啡,听见有人叫她,转过头看着岑词,疑惑,“你叫我?”
岑词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一时间想到了种种可能,问她,“谁带你来的?”
闵薇薇一脸茫然,不答反问,“你是谁?”
岑词心里一咯噔,“我是岑医生。”
“岑医生?”闵薇薇更是困惑,“岑医生是谁?”
……
岑词睁眼的时候四周是白墙,再往下一点是鹅黄色墙围扶手,呼吸间有消毒水的味道,然后……全身软绵绵的,手臂和脚有点疼。
“有反应了!”是汤图激动的声音。
紧跟着是羊小桃,“太好了,谢天谢地没成植物人!医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