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窜天猴脸上的笑也僵住了,然后目光一转落在汤图身后,紧跟着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尬得很。汤图愈发觉得奇怪,这可不是不好意思的架势啊,刚要问,就听身后有人低喝了一嗓子,“都挺闲是吧?”

单身就是抢手

用汤图的话说就是,她来警局是想了解一下前两天岑词车祸的情况。生怕裴陆觉得突兀,她忙又补充,“是这样的,当时出警的警员我不熟,也说不上话,我是怕其中还有什么事是人家不方便说的。”

岑词的那场车祸出得十分蹊跷,当时监控录像她也看了。之后就车祸的事她也跟岑词聊过,岑词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情况,说她好像看见个熟人,但也许就是眼花,还说网络出问题了,车载音乐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岑词说不上来,突然换调的曲子她像是在哪里听过,可具体怎么个曲调什么歌词的她就记不得了。

是其他车主报的警,两辆车十分怪异地撞在一起不说,还挡了身后的一大片车行,自然就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

这起事故不是裴陆负责,所以个中因由他不清楚,闻言后笑说,“你恐怕是对警方办事有误解啊,有人报警,警方出警,本着的原则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凡事都会跟当事人或家属讲明白的。不过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

汤图今天来,其实更多的是借着岑词车祸的幌子来找裴陆,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打上次分开后都不知道过了几个三秋了,昨晚做梦都梦见他了。

对于她的这番相思,岑词十分不理解,问她,你也知道他是单身了,喜欢他为什么不跟他说?不是打算要倒追吗?

汤图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之前知道裴陆就是让她惊鸿一瞥的花美男后,她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打算攻城略地,设计各式各样能够让他印象深刻的相遇或能增加他好感的桥段,始终坚信“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的信念,势必要将花样般的男子尽收囊中。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总像是脚踩着一地碎玻璃渣似的疼痛。

面对裴陆,她竟有点近情情怯。

太主动吧,怕被他厌烦。

太不主动吧,怕他跑了。

情感左右折腾思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最后看得岑词都觉得心烦,送她一句话:汤图,你就是典型的色心怯胆。

说得多到位啊。

汤图觉得没白交岑词这个朋友,总会手持数万枚银针把她扎得体无完肤。

所以今天她一不做二不休地来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了,打着岑词的幌子。可见着裴陆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全身又软了,还是酥软酥软的那种。

岑词骂她骂得对!

裴陆打电话给负责事故的片警,通话过程中汤图一直手拄着脸看他。

午后阳光正好,雪停之后天空就异常干净,像是南城的雪不是下在地上而是天上似的。裴陆站在窗子旁,身上警服工整笔挺,肩上的徽章被映得发亮,连带着他的眉眼都明朗俊逸。

汤图心想,这能怪我腿软泛软心头发酥吗,这么帅的男人哪有几个女人能招架住呀?也就岑词那个智商高情商低的主儿才看不出好赖人。

岑词跟说她,汤图,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这么磨叽过。

她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申辩,他要不是长那么帅,我能这么磨叽吗?

岑词想了好半天,说了句能让她吐血的话:长得是比普通人好看点,还不至于让人五迷三道吧?

气得汤图咬牙,是是是,谁都不如你的秦勋帅。

岑词很认真地纠正她的说辞,一,他不是我的秦勋,二,我的确是觉得他比裴陆更耐看。

汤图冲她嚷嚷,绝交!

岑词挑眉,不紧不慢地刺激她,为了个男的跟好朋友断交?可把你出息坏了。

出息,她怎么不出息?

这不就来了吗?

正想着,裴陆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正好跟她的一脸春情撞个结实。汤图听见心脏咚地一声狂跳,脸就觉得又烫又热。

失态了吧?

肯定失态了,自己刚刚一直跟发花痴似的看着他。

他心里能怎么想?觉得她色?又会不会觉得她挺轻浮的?

要不说汤图从业这么多年,也算是练出了虽然脸红心跳但也能强行淡定自若的本事。她转过眼,故作从容,视线落在他的办公区。

电脑待机状态,办公桌上的笔、纸张、烟盒放得乱七八糟,水杯推在桌子的最里头,杯盖扔到电脑旁。

汤图拿过杯子瞅了一眼,杯子里干干的,哪怕一针茶叶都没有。桌角还放着餐盒,三盒摞放在一起装在塑料袋里,袋子口是系着的,下面还贴着餐食明细。

应该是午饭,他还没来得及吃,听窜天猴说他一直在审讯室里待着。

汤图看了一眼餐食明细。

订餐人不是他,看名字应该是个女的。

汤图微微一抿唇,看来不是没人惦记他啊,单身就是抢手。

把餐盒往边上又推了推,想了想,汤图动手给他拾掇办公桌。

杂乱、不修边幅,这裴陆在性格上也是洒脱不羁,照理说这种人是最擅调节自己情绪的,但或许就是从警的缘故,平时工作高强度压力大,导致他性子急,思虑繁多。从桌上烟灰缸里快堆成小山的烟头就能看得出来,失眠焦躁在所难免。

她拿过烟灰缸,刚倒干净,裴陆就挂断电话过来了,赶忙拿过她手里的烟灰缸,说,“我自己来,你快坐。”

许是这才瞧见自己办公区的一片狼藉,顿觉尴尬,笑了笑赶忙收拾,汤图这边伸手帮忙又被他止住。她在旁边看着,他看上去手忙脚乱的,所谓的收拾也不过就是把东西往旁一摞,没有分门别类的意识。

汤图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心头泛起从未有过的柔软,又像是有一股细细的暖流滑过。她轻笑,夺过他手里的文件,“还是我来吧,你看你,越收拾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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