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2)

汤也是讲究,没看错的话主料用的应该是素有“贵如黄金”一说的黄唇鱼,更别提他刚刚说到的艾玛斯的鱼子酱和极罕见的白地菇。

“食客决定食材的价值。”秦勋开了香槟。

岑词笑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呢。”

秦勋给她倒了香槟,说,“岑词这个名字在南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你是指闵薇薇的事件吗?的确,南城的记者让整个南城人都认识我了。”岑词苦笑,“但凡知道我的,那都是怕了我的。”

秦勋轻声说,“那是别人不了解你,这个时代人心浮乱,大家都习惯了人云亦云,但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是健忘,信息高速更迭的社会,谁能永远记得一个人的功与过?就算记得,也顶多是偶尔拿出来说道两句罢了。”

岑词想着他这番话,倒也是没错。

“这家店名有什么特殊含义?”

一个“记”字,简单。

但往往越是简单的东西,背后的意义就不简单,她可不相信这是秦勋随便起的店名。

“记忆。”秦勋没忌讳继续聊这个话题,“含义很多,可以是一个人对另一人的记忆,也可以是一个人对一餐美食的怀念。当时也是朋友想出来的字,我和沈序也觉得不错,只是后来餐厅一直没开起来,还有你刚才看到的那道门,也是那位朋友设计的。”

岑词思维敏捷,听出其中的端倪来,“是除了沈序的另一位朋友?”

秦勋点头,拿了公筷为她夹了块鱼肉。

岑词道了谢,又追问,“你的那位朋友也没有沈序的消息?”

“我不知道。”

岑词不解。

“是沈序的朋友,我其实不是很熟。”秦勋明言,“后来沈序失踪,那位朋友也下落不明,直到现在,这两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岑词惊讶。

老天,这一个两个的都失踪了,可就不是偶然事件了。

秦勋抿了一口酒,继续道,“该报警的报警,该立案的也立案,所有的方法都用上了,该没消息还是没消息,不过我也习惯了,慢慢找吧。”

今天算是信息量不少,倒是能将秦勋出现在南城的原因讲得通了,否则说实话她对他的企图是一直有所怀疑。想了想,张口道,“你是不是……”

秦勋抬眼看她。

岑词咽下后半截话,却是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你是不是要在南城待很久?”

无关痛痒的问题,也好过她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现在想想刚才真就是鬼使神差,差点就问他是不是会催眠术了。他救了她的命不假,又跟她和盘托出他朋友的情况,她是对他的疑虑减轻了不少,但有些事还得留三分空白。

秦勋轻声说,“我是两地跑,而且南城这边也有业务。”

看来是会经常在南城了。

“你去找了周军,他不会卖你的情面。”这次是秦勋主动转了话题。

岑词想起他在电话里邀请晚餐时说的话,谈谈周军的事……“你觉得周军有问题?”

秦勋不慌不忙,“先说说你的看法。”

在闵薇薇这件事上,秦勋其实也算是参与了不少,岑词没必要对他隐瞒,便说,“首先我能肯定的是,周军对精神分析或者心理方面并不擅长,也就是说,他不是篡改闵薇薇记忆的操作者。”

为什么一定要去医院见周军?

岑词当初那么坚决,压根就不是为了洗白自己,更不是主动找骂的,她需要观察周军,近距离地观察他,才能知道他的底细。

不管闵薇薇举刀是为了自卫还是想自残,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事发的时候就只有她和周军两人在现场,在此之前,家里的阿姨也说了,没来任何人,那闵薇薇突然性情大变,一般情况下都会认为跟周军脱不了干系。

但见了周军,经过她观察后发现,周军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让这样的人去完成那么高难度的专业课题,太难。

因此更加肯定了她之前的想法,闵薇薇的记忆一早就被人给改了,早于来门会所之前。

秦勋闻言这话后,马上也就明白了岑词之前的用意,而后,她第二次找上周军的目的他也就清楚了。

“但是,对于闵薇薇记忆的问题,周军一早就是清楚的。”

岑词没料到他能说中她的想法,微微一怔,点头,“是,所以,很有可能周军知道是谁动了闵薇薇的记忆。”

“但是你早就料到周军能接走闵薇薇。”

“是。”岑词坦言,“闵薇薇不可能常年待在疗养院,周军醒了之后第一件事是把她接走,问题是,他接走闵薇薇之后不是送到我这儿,这才叫我肯定了我的猜测。”

如果周军完全不清楚闵薇薇的情况,正常逻辑该是,把她接回来送到门会所继续接受治疗,而且闵薇薇的情况很显然就是要接受治疗才行。

可周军的做法是什么?

先是隐瞒了事发现场的真相,然后泼了盆脏水在她头上,接走闵薇薇放到家里,阻止她跟闵薇薇的见面。表面上像是防止她再对闵薇薇做些什么,可实际上,正常逻辑不该是这样,肯定会先想法设法治好闵薇薇。

所以只能说明,周军对于闵薇薇的记忆被篡改是知情的,只是,操作者不是他。

我都有意为之

秦勋用公筷为岑词夹了菜。

她在讲述的过程里他一直在倾听,偶然就像是现在这样,给她夹菜、添汤,又或者盛汤。

直到岑词说到周军禁止她再见闵薇薇的态度很坚决时,秦勋才抬眼问她,“接下来怎么做你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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