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勋叹了口气,“还有力气去餐厅吗?我做给你吃。”
岑词摇头。
“脚怎么了?”秦勋心细眼尖,她刚才下车的时候跛着脚。
岑词照实了说,倒也没伤筋动骨,就是崴得狠点,“我当时就是没注意脚底下的石子,再加上老五跟追命似的。”
“你也知道追命。”秦勋拿她无奈,“湛昌我了解,他对付一个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出来,行了,回家再说。”
汤图正在家里煲电话粥,听见走廊有动静后,赶紧跟对方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挂断。
开了房门,眼前的一幕令她一愣。
岑词不是自己走回来的,是被人背回来的,被个……男人背回来的。
她站在门口打量,秦勋?
岑词见被汤图撞了个正着,一时间有些尴尬,轻拍了一下秦勋的肩膀,先放她下来。秦勋照做,与此同时也看见了汤图,笑了笑,“你好。”
汤图冲着秦勋一打招呼,“嗨。”
眼里满满腾腾的都是八卦,这一趟趟的走得挺顺脚啊。
岑词是受不了汤图这眼神,解释了句,“我脚崴了。”
听到秦勋说回家,当时岑词还挺奇怪,第一反应是他打算带她回他的住所,那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了。当时岑词还在想,如果真是这样,那秦勋无疑是跟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借着英雄救美之嫌,直接把对方带回家或酒店。
只是,岑词没想好一旦秦勋真这么做,她要如何应对。
没想到秦勋送她回了家。
等一路开进小区的时候,岑词还有些恍惚。
下了车,秦勋大大方方地说,“鉴于车位离电梯间有点远,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背你走,要么我抱你走。”
岑词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现在,她就知道汤图肯定误会了。
果不其然,汤图闻言拉了个长音,“哦……”眼角眉梢上的笑怎么看着都挺暧昧,也没多问什么啊。
岑词也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一开门,懒得搭理。
“所以,湛昌那伙人还给别人下过药?”
进了家门,秦勋先从药箱里翻了跌打扭伤药出来,岑词终究抹不开面子坚持自己涂,他也没为难她,左右崴得不是很厉害,就由着她去了。
洗了手进了厨房,秦勋第一件事就是看冰箱。
岑词知道他手艺好,但也不好意思坐享其成,单腿儿蹦到厨房门口陪他说话,但更多的是想从他嘴里知道更多有关湛昌的事。
秦勋一手搭在冰箱门上,一手叉着腰,吐了口气,“湛昌这个人做生意喜欢背后插刀,之前有个合作商亏了本想取消合作,结果被湛昌的人下了药,拍了不少难堪的照片,那位合作商的老婆是从政的,闹得一时下不来台离了婚,合作商是折了钱又赔了夫人,后来被湛昌的人几次恐吓,受不了刺激跳楼了。”
岑词靠在门框上,后背嗖嗖发凉。
这招着实使得阴,没证据无法指控犯了罪,却又能利用舆论逼死对方。
“所以,”秦勋转头看着她,目光沉定严肃,“你一个人去见湛昌太危险了,老五要是在停车场里把你抓住,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岑词看着他,抿唇微笑。
她这么一笑倒是让秦勋气不来了,但也不能不继续表态,“我在跟你说认真的呢。”
“我知道。”岑词轻声说,“我奇怪的是,你怎么知道老五是来抓我的?感觉你就像是放了双眼睛在我身上似的,我在哪你都能找到我,今晚包厢里发生的事你也像看见了似的。”
秦勋轻叹一声,“知道你的行踪是因为我打过电话到门会所,至于老五,说白了他就是湛昌的帮凶,那么着急忙慌地出来追你,十有八九是因为你对湛昌做了什么。”
岑词饶有兴致问他,“那你觉得我能对湛昌做什么?”
冰箱发出嘀嘀地提醒声,秦勋关了冰箱门,走到岑词面前,看着她浅笑,“听说之前有过一个案子,犯罪嫌疑人面对警方死活不开口,但你去了跟对方说了几句话,对方就乖乖供认。小词,你能单枪匹马去,我相信你是觉得自己有办法从湛昌嘴里套出话,可是要想全身而退就没那么容易,风险很大。”
岑词心里跃过浅浅悸动,垂眸低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呢。
“湛昌被激怒我有想过,甚至今晚一旦被老五抓回去,我也有办法保住我自己不受伤害。但你说得对,面对湛昌这种人,我想做到全身而退又日后不留麻烦很难,除非我找到能让他没法继续追究的关键信息。所以秦勋,今晚你的出现确实护了我的周全,我很感谢你。”
老五对秦勋礼让三分,他的出现宣告了他的主权,所以这么一来,湛昌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感谢。”秦勋轻叹。
岑词闻言抬眸看他,“那你想要什么?”
假戏真做了吧?
秦勋静静凝视她,没说话。
岑词的视线被他的目光牵引,一直看进他目光深处去。他好像有思索,像是在迟疑犹豫,可更多的是似深海般的沉邃,望进去就能淹死在那一片海里。
秦勋抬手,将她一缕发别在她耳后,动作轻柔得很,岑词只觉恍惚,一时间动也不动,呼吸跟堵住了似的。他的手指碰过她的耳廓,痒痒的……
她向来觉得秦勋的手指很漂亮,修长又骨感分明,哪怕不用看的,她也能想象的到他指尖捋着她的头发轻轻别在耳后的模样,性感又迷人。
少许,秦勋微微压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