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2)

岑词若有所思,“找时间我去问问羊小桃。”

汤图没说话,一时间觉得胸腔发沉发闷,这件事听着像是没什么,但越想越觉得脊梁骨发凉。如果羊小桃撒谎,那她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因为生病请假就想个借口吧?哪有这么幼稚?再说了,她这次生病算的就是工伤。

如果她没说谎,那她看见的到底是个什么?

正想着,秦勋起了身往外走,岑词紧跟其后,汤图见状也赶忙起身跟上。

秦勋先去了后院,也就是岑词窗外的位置。后院照比前院的面积能大一些,栽了花草和四季常青的松柏,圣诞夜下了雪,院落的花草枯枝上的积雪未化,只清了中间的一条羊肠小道。

如果羊小桃没撒谎,如果那晚羊小桃进了大门并没发现前院有什么异常,那突然出现的男人最有可能是早就藏在门会所里。前院藏不住,屋子里锁着他进不去,那极有可能就是藏在后院。

这是秦勋的想法。

所以他到了后院后细细检查有可能藏人的地方,讲真,能藏的地方不少,后院高树植被较多,又有各式各样的花架子,高高矮矮的不等,如果在白天可能藏得不是那么精细,但大半夜的,后院又没有照明系统,藏个人不被发现太容易不过。

羊肠小道上的雪化得快,湿漉漉的,就算当时留下脚印现在也没了,他便沿着小道查看两旁,两旁都有积雪,一旦有人闯入的话肯定会留下痕迹。

岑词明白他的想法,也沿途细细打量。

没有闯入或被践踏的痕迹,积雪处完好,有化掉的地方会有湿的泥土,泥土上没有碾压或脚印。他顺着小道走到尽头,两旁也都看了个仔细,再去检查花架等物件,都是完好无损。

岑词站在松柏前凝思,汤图上前说,“这树上是不可能藏人的。”

枝杈细密,藏不住人。

岑词说,“我在想,如果那个人是藏在后院的话,那他是怎么进来的?是从前院进来绕到后院藏好?还是从后院翻/墙而入?”

汤图查看了墙根,摇头,“没有能垫脚的地方,总不能徒手翻/墙吧,那不得留下血迹?”

门会所的前后院墙都没安防盗网、电网之类的东西,因为在当初装修的时候想到一是有摄像头,二是南城的治安也挺好,所以院墙翻新时就简单地往墙顶插了碎玻璃,也是比较传统的翻盗设备。所以汤图的意思是,一旦有人翻/墙入院,那胳膊腿肯定得被玻璃扎伤吧?

可说完这句话后,汤图又觉得这件事就自相矛盾了。

没人翻/墙的痕迹,那羊小桃口中的男人就是从大门而入?可摄像头又没拍到有外人进入,而且羊小桃回会所的时候大门紧锁,门上的是防盗锁,没钥匙想要进来难上加难,除非把锁给拆了,但明显是不可能。

不是翻/墙,不是走门,那他怎么进来的?再加上监控资料里根本看不到这个人,难道羊小桃真在撒谎?又或者是她出现了幻觉?

正想着秦勋走到松柏前看了看,又绕到墙根仔细排查了一番,起身说,“翻/墙而入也不是不可能。”他指了指高墙之上的碎玻璃,又沿着院墙的高度指向那棵松柏,“只需要一条类似飞虎爪的绳索就行,甚至都不用那么专业,绳头带锚钩的就行。墙上的碎玻璃插得不够密实,有心的人踩在上面避开受伤不是难事。”

岑词试想了一下,按照秦勋给出的角度和树干的高度来计算,如果利用一根带锚钩的绳索,一头甩勾在树上,顺着另一头的确可以登高上墙,眼前这棵松柏虽说藏人不行,但承下一人的攀爬重量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

她轻声问秦勋,“还有其他可能吗?”

“有。”秦勋肯定地说,“对方也可以从前院进来。”

啊?

岑词和汤图纷纷一怔。

两人跟着秦勋又来到了前院,前院没高树,没法做到像秦勋所说的锚钩借力,所以翻/墙而入的可能性极低,除非对方会纵云梯,一个飞身上墙,然后再一个纵身而下。

想到这,岑词心头就蓦地窜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来……

秦勋没提借力的事,也没去看大门上的锁是不是完好,他走到院墙旁,沿着大门的左侧慢慢巡视,然后再顺着大门右侧的院墙查看,最后抬手拍了拍墙壁,笑说,“从前院进的话就更简单了,走墙而进,再走墙而出,就像羊小桃说的一样。”

汤图着实吓了一跳,“不会吧!”

她是相信羊小桃不会轻易撒谎,但走着上墙这种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胡诌八扯啊,哪有人能摆脱地心引力呢?除非对方不是人。

想到这,汤图一个哆嗦,失声,“不会真是那种东西吧?”

岑词双臂交叉于胸前,轻声说,“你也说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就有人有这本事呢。”她接受这种诡异现象挺快的,毕竟勘察一番后,如果是在确定有人进了院子的前提下,那就像秦勋说的,要么后院利用绳索,要么前院走墙而入。

刚刚她升腾起的荒唐想法就是这个。

这跟她之前刚听到羊小桃说那人走墙而入的感觉不一样,刚开始觉得荒诞,现在经秦勋这么一排查,竟也觉得,或许真有这个可能性呢。

他们出来只为了排查,前院和后院就那么大点的地方也要不了多久,所以岑词出来只披了条羊绒披肩。冬天就是这样,下雪时反倒暖和,室外虽说阳光挺灿,但也架不住融雪时的涔凉,风一过,岑词就觉得脖子凉嗖嗖的,将披肩裹紧了些。

汤图费解,“咱就打真有人这么牛掰吧,那咱们怎么没在监控里发现他?”

秦勋刚开始一直在盯着院墙看,回头要作答的时候正好瞧见岑词打了个冷颤,他踱步上前,将大衣脱下来披她身上。岑词原想着再冷就回屋披件外衣出来,不想秦勋会把自己衣服给她披,刚想说不用,秦勋就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量虽轻,却也是不容拒绝。

“没在监控里看见他,那只能说是没拍到他,并不代表他就没进来过。”秦勋的手没拿开,顺势圈着岑词的肩膀走到院墙前,这才放下手臂,似刚才的举动很不经意,可又平添了几许暧昧。

“墙上的确隐约能看见脚印。”

半张脸

岑词被秦勋揽入怀里时,有瞬间的心神恍惚。她一直觉得秦勋的气质跟松柏很像,也不知道是因为初次见面时他背后就是压雪的松柏,还是他本就如此。清冷矜贵的同时也有厚重沉稳,也亦如岑词此时此刻身上的外套,密密匝匝包裹她的也是这般男人气息。

好闻,舒心。

他来门会所的时候又极少抽烟,所以沾身上的烟草味也是极其浅淡。

见汤图困惑地盯着自己瞧,岑词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上前仔细查看院墙。顺着秦勋手指的方向,果然墙壁上有痕迹,很浅的印子,但明显就是脚印。

从大小来看,的确是男人的脚印,鞋型来看,不是运动鞋,应该就是皮鞋。

羊小桃说,那个男人穿着较为正式。

墙上的鞋印虽说不清晰,但能看出不是一处,沿着鞋印向上找,能隐约看见第二处、第三处……许是当时鞋底是沾了雪和泥,现在雪化了,只留了泥,这才会有轻轻浅浅的印子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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