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蕊目瞪口呆,良久后喃喃,“这……是两种病?”
“严格来说,dgs算不上是确诊的心理病症。”岑词说,“这个病症名字是来源于奥斯卡王尔德的著名小说《道林格雷的肖像》,复杂点说就是病人过分关注自身,伴随难以应付老龄化进程和老龄化所要求的成熟。简单点说就是怕老去,并且会大量使用医疗程序和产品来葆青春。说白了,这种心理说它是疾病,倒不如说是文化和社会现象更准确。现如今,有太多明星都会患有这种心理,属于自恋型人格失调。”
“如果只是一种社会现象的话……那听着也不是太严重吧。”陈萱蕊迟疑说,“至于内脏性幻觉……”
“娄蝶的身体检查报告我都看过,一切正常。”岑词说,“所以,她所说的胃疼和心脏疼,其实就是内脏器官出现的幻觉体验,是心理的影射。”
陈萱蕊连连点头,“对对对,蝶姐总说胃疼胃疼的,当时还吓得我不行,一检查什么病都没有。”
说到这儿,她见岑词面色始终不见缓和,语气也迟疑了下来,“所以……一定要吃药对吗?”
岑词看着戏台化妆间的方向,良久后一声叹,“你有必要明白一件事,如果娄蝶的情况能用药物控制甚至治疗的话,这已经算是万幸了。”
岑词进家门的时候,窗外夕阳已经沉落,天色渐暗了。
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把自己扔床上好好补上一觉。
挣扎着冲了个澡,伸手够浴巾的时候全身又是酸疼。她拎着浴巾走到落地镜子前,氤氲渐散,镜子里的身体也渐渐清晰。骨肉均匀,小腹平坦,凹凸有致,肤如脂,又因热水有了红晕。
挺美的躯体,惹眼的却是引人遐想的印记。
吻痕,和淤。
或浅或深的,遍布的位置或明显或隐蔽。
岑词又想起昨晚那幕,呼吸一窒,赶忙将浴巾往身上一裹,浴巾一角往腋下一掖。
她就那么走了。
因为公事。
可心里也明镜的,是自己的突然不敢面对。
快速地吹干头发,出了浴室,打算回卧室的时候才想起手机来。从包里摸出来一看,竟有二十几通未接电话,还有未读的留言。
手机调静音了……
有汤图,还有——
秦勋。
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微妙,经昨晚一事,她现在光是看见“秦勋”二字,心里都开始紧张和慌乱。
点开他的留言,一水的都是问她在哪、去哪了。
这般连环call弄得好像她是挺不负责的那位似的。
门铃响了。
岑词免了去按汤图留言的动作,想来就是汤图了,她还得做一番自我澄清。
但怎么个澄清法呢?
门把手按下的瞬间,岑词方觉自己没换家居服,那这一身印子被汤图看见……
为时已晚,房门开了。
叫岑词松口气的是,来人不是汤图。
可紧跟着令她窒息紧张的是——
门外,站着秦勋。
为什么逃
“为什么逃?”
这是秦勋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他看上去风尘仆仆,应该是下机后直奔了她这。
“逃?”岑词挑眉,用疑惑的口吻来表达对这个字眼的不认同,虽说她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是有点这个意思。
秦勋逼前一步,目光从她脸上游离脖颈肩膀,微微偏头含笑,意味深长,“不是吗?”
当然不是。
岑词哪怕此时此刻自己有多穿着露骨,哪怕身上的印子有多昭示她的处境下风,都得傲然挺立,硬气地回击一句:别自作多情啊。
然后立马抽离。
“又逃?”秦勋看出她目光里的躲躲闪闪,伸手箍住她的胳膊。
“什么叫又逃?”岑词嘴硬,“衣衫不整有失体面,我得有点待客之道。”
“赤诚相见挺好。”秦勋故意道,“就这,我还觉得你穿多了。”
岑词脸一烫,推了他一把。
果然,这男人一上了床脱掉了外衣的同时也扯了高级文明的标签。
……
岑词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家居服,在此之前,她在衣帽间没少做心理建设,光是深呼吸动作就做出了健身级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