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打量这房子环境。
房子不小。
这小区属高档园,最低户型面积都在二百左右,目测这套房子能有将近四百平,而且还是个大平层。客厅自是不小,又很艺术地分了区域,汤图所坐的沙发在临近靠窗处,通透的落地窗,窗外是黑黏黏的夜色。
楼与楼之间有着绝对安全的距离,不会远到失了人间烟火,也不会近到没了隐私。
影绰间是一簇簇的光亮,湮在夜色之中不明不暗的。
岑词和秦勋稍微一远离些,从倪荞那个角度就很难看见他俩了。
倪荞见状警觉,刚要起身,汤图又一把将她拉坐下来,“如果段意真对小桃死心塌地的,那也不用跟你一直当断不断的,更何况他还一直留你在这住,这是段意的房子吧?”
心想着,果然是挺能挣的,这一套房子下来不少钱呢,近几年南城的房价疯涨,何况还是在成熟的地段。
倪荞见她并没说什么实质的话,兴致缺缺,抬眼又去看岑词,却见她站在照片墙前看照片呢,心多少放下些。视线再去找跟岑词同行的男人,没见到人,却隐约能看见身影,在鱼缸旁,许是在观赏鱼。
倪荞不知道他们仨今晚来家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冲着岑词方向说了一声,“这是私宅,我可没邀请你们四处参观啊,你们最好别乱走。”
换做其他人,依着倪荞的性子肯定开口大骂了,哪怕不是用骂的,那也会出言十分不客气的警告。
此时此刻这番口吻,对于倪荞来说就算温柔提醒了。
岑词站那没动,甚至都没转头瞅她一眼,视线就一直落在照片墙上,只是淡淡甩了句,“放心,你家这么大,我怕迷路。”
房间不少,有几间的房门是敞着的。
目光能及的有厨房、卧室、健身房、衣帽间和一间客房,还有关着门的,岑词敢肯定,这关着房门的房间里肯定少不了书房。
许是听了岑词这话后,倪荞反而起疑心,就起身去把衣帽间和卧室的房门给关上了。
又折回来坐回汤图身边,说,“这都是你的推测,事实上他真是打算跟我断了,所以现在连面都不朝了。”
岑词这边假意看照片呢,见倪荞的行为后,心里激灵了一下。
把卧室和衣帽间的门给关了?
是里面藏了什么?
沙发这边,汤图尽量拖住倪荞的注意力。“警方应该跟你说了段意的情况,他失踪了。”
倪荞闻言先是一愣,紧跟着嗤笑一声,“失踪?他能失踪?别开玩笑了!我最了解他了,他就是在躲着我,还有那个羊小桃,这是他俩做的扣,你们可别被她给骗了,他俩就想用这种方式甩开我,双宿双飞!”
汤图笑了,“你觉得段意有必要这么做吗?他有把这个房子过渡到你名下吗?如果没有的话,他何必多此一举?你完全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等着他出现。”
倪荞不说话了,低垂着脸。
汤图飞快朝岑词瞅了一眼。
岑词又沿着照片墙往前挪了挪,而秦勋顺势开了衣帽间的门,无声无息地进去了。那件衣服还挂在鱼缸那头,乍一看就像有人站在那观赏热带鱼似的。
汤图继续跟倪荞攀谈。
但很显然,倪荞并不买汤图的账,言谈间有些不耐烦了,“羊小桃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来找我,难道是怀疑我绑架了她?开什么玩笑?我绑架她干什么?”
汤图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你不是恨她吗?”
“是,恨,但也不至于绑架吧?”倪荞大声嚷嚷,“那要是她真把段意给抢走了,我是不是还得找人杀了她?汤医生,我闹过你们没错,也打过羊小桃,但那真是极限了。”
汤图看了她半晌,突然问她,“你之前说你几次去段意公司找他,他都不在,当时还是大半夜的,你是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吗?”
倪荞冷笑,“除了去找她还能去哪!”
还是在警局里的认定。
这边,岑词边看照片边听汤图跟倪荞的聊天,心里着急,这汤图搞什么?问的话左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哪是在套倪荞的话呢?这种问话设定简直就有失汤图平日工作的水准。
但心里嘟囔归嘟囔,她也不好上前引导,而且说实在的,她要是一靠近倪荞,倪荞铁定会紧张和警觉的。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汤图这不按常理的拉家常令倪荞的警备心放低了,总之,她没再朝着这边看。
衣帽间的门又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留了一道缝,岑词见状,心思一动,知道秦勋是有所发现了,赶忙闪身进去。
秦勋和岑词的举动都落在汤图眼里,别看她一直在跟倪荞聊天,实际上主要注意力还是在他们两人身上。见岑词也进了衣帽间,汤图清清嗓子,又问了倪荞一个问题——
“你以前见过羊小桃吗?”
倪荞一愣,反问她,“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你去警局见着羊小桃的那天之前,你有没有见过她?”
倪荞皱眉,“没有啊,警局里是第一次见……你这么问……难道段意老早就跟羊小桃在一起了?”
早就盯上了
“能肯定的是,段意老早就注意了羊小桃。”
在去过倪荞那之后,岑词和秦勋趁机敲诈了裴陆一笔,请吃火锅,然后,他们提供线索。
为此裴陆愤愤不平:过分了啊,你们难道不着急羊小桃的去向吗?我两天都快被羊家二老给逼死了。真要是再找不着,我都恨不得以死谢罪。
秦勋给出的理由是,我家小词急归急,但饭得照吃,再说了,查案本来就是你的事,我家小词这都算是为你解忧了,吃你一顿饭不过分。
裴陆马上道:时间紧急啊各位,吃上一顿饭,羊小桃就有生命危险,万一就是在吃火锅的空挡出了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