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内疚,其实你也帮了很大的忙。”
汤图叹气。
秦勋看着她道,“就像是倪荞起身关房门的动作,这动作明摆着是在告诉我们,那几间房里有问题。”
汤图嘴角微微一滞,很快轻声道,“也许就是情急之下吧。”
“所以,如果没有你步步相逼,她怎么会有情急之下的动作?”
汤图又是一声叹气,“我也算是瞎猫碰死耗子,话赶话可能就赶上了。”
说完这话她起了身,又抻抻腰,下巴冲着岑词治疗室一扬,“你且等着吧,这几次里头的那位都是大晚上来,还做了延时,等完事估摸着也得十一点多。要不说啊,顾客就是上帝,你们再忙也能支配自己的时间,我们呢,只能依着你们来调整我们的时间,累哦。”
“一起吧,送你。”秦勋建议。
汤图连连摆手,“不了,我可不想等她,这些天太困了,我早点回去休息,不做你俩的电灯泡了。”
等汤图走后,秦勋在想她刚才说话的神情,很明显,她对那日在倪荞家的事很不满意,甚至都不愿意多提。
不愿多提……
明明是羊小桃的事,她为什么不愿多提?
……
秦勋是被玻璃杯被砸碎的声音给惊醒的!
睁眼的瞬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等岑词的时候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手间的杂志滑落在地板上,摊开的页面是一篇专访。
他弯身拾起杂志,顺势瞅了一眼专访上的照片,照片下方写着:白雅尘。
最新一期的访谈。
这倒是奇了,听岑词说,白雅尘向来低调,不爱登报上杂志,看来,白雅尘也未必那么清心寡欲。
又是一声惊叫。
从岑词治疗室里传出来的。
秦勋蓦地起身,朝着治疗室方向过去。
可就在起身的瞬间,耳边像是漾起一道声音来,幽幽的:你想我了吗?
是谁?
秦勋猛地回头,身后没人。
环顾四周,只有黄昏的落地灯光,不见人影。
他只当幻觉,来不及多想就推门进了治疗室。
治疗室里有三人。
一位许是汤图说的,英俊的哥哥,当然,这并非秦勋重点。重点的是,男人怀里死搂着一个女人,浑身在发抖,脸埋在男人的怀里,看不见长相。
就听她在呜咽地说,拿走、拿走!
再看岑词,站在治疗床旁,手指正滴着血……
是一道门
“见不得带颜色的水,像是饮料什么的都不敢凑近。”
秦勋这边帮着岑词处理伤口,那边送走了病人和家属,岑词坐在沙发上,瞧着秦勋的脸色有些沉,便简单地说了因由。
秦勋的注意力全都在她手上,低垂着眼,不搭理她,也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岑词想了想又说,“这个姑娘心疾严重,害怕跟人有肢体接触,目前唯一能靠近她的就只有她哥哥,我是想着试试用应激法……”
见他还不说话。
她抿了抿嘴,又道,“而且,就是划了一道子,伤口也不深……”
伤口的确没多深。
不过就是玻璃杯打碎了,她的手就被碎玻璃划了一下,现下血也止住了,只是秦勋这脸色怎么看着都不大好看。
岑词不说话了,在她三番两次解释都不见缓和气氛的情况下,她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嘴。
岂料秦勋抬眼看了看她,“怎么不继续说了?”
岑词愣了片刻,喃喃,“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分析羊小桃失踪案件的时候冷静沉着的,治疗病人果断不拖泥带水的,现在又一脸呆萌和傻乎乎,秦勋心里的滞闷就莫名一扫而光,忍不住笑了。
真是跟她生不起来这气。
岑词见他笑了,也扬唇浅笑,“情绪好了?”
秦勋收拾好医药箱,先搁一旁,拉着她的手顺势坐在旁边,似赌气还似认真的成分,“你这份工作危险系数不小,干脆别做了。”
闻言这话岑词愕然,抬起受伤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就为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