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眼看岑词,“你有经验啊!”
岑词倒是大大方方,“我有的是上床经验,又不是被强暴的经验。不过,吻痕这东西倒是都一样,至于羊小桃身上的掐痕,一般来说,男人在忘我的时候也的确能留下来。”
如果在平常,汤图听了她这番话肯定少不了一番八卦,但今天这种场合,在确定了这件事后汤图心里压得慌,也顾不上跟岑词贫嘴开玩笑。
“医生怎么说?”
“医生没明说,但她表示会跟警方反映。”岑词轻声,“所以这件事一旦是真的,羊小桃压着实话不说根本没用,窜天猴他们势必要找医生问话,可能早就知道了。”
汤图皱眉想了想,“所以羊小桃割腕……”
“就像她自己说的,生无可恋。但我认为她的生无可恋不是因为这件事,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段意被抓。”
汤图摇头反驳,“就算她对段意有感情吧,那也是之前,段意绑架了她,还把她给强暴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羊小桃以前可没交过男朋友,她在段意这那叫失身!她肯定恨死他了啊。”
岑词目视前方。
穿过长长的走廊,看向不知尽头的未来。
良久后她喃喃,“我只怕……”
她收回目光,与汤图视线相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汤图蓦地一僵,许久,“不……会……吧。”
“只是我目前的猜测,确定的话还需要更多的佐证,毕竟羊小桃肯定不会配合我来确诊。所以要你今晚守住羊小桃,我怕她再做什么傻事。”
汤图心里惶惶的,一点头,“好。”
两套剧本
岑词坐上车的时候,陈萱蕊发了条微/信过来,问她已经上车了吗?
她回了个嗯。
陈萱蕊又发了一条,主要是致歉,说这么晚了临时麻烦她到剧组,挺内疚的,然后解释说蝶姐还在戏上,要不然一定会出来见面的。
岑词回了三个字:没关系。
在医院那会儿,她接到的是陈萱蕊的微/信,问她现在有没有时间,想请她去剧组一趟聊聊娄蝶的情况。
这种临时约的确会让岑词感到不舒服,她做事都是提前计划好了的。但因为羊小桃这件事就是突然,她也不在乎陈萱蕊再横插一缸了。
重要的是,她的确是想见一下娄蝶。
车子一路前行。
好在这部剧里大多数场景都在本市选景,听说也有外地外场戏,都统一排在后面了。
就是有点远,要绕过大半个南城到郊区。
出城的时候天色就暗了。
岑词落了一半车窗下来,少了城市里的尾气,多了草木气和清淡的紫丁香香气。就让她冷不丁想到“春夜多温柔”这几个字,她转头看着车窗外,灯影斑驳地落在车玻璃上,柔和,恍惚间总能让她想到秦勋的脸。
也是如春夜般温柔呢。
岑词整个人靠在后车座上,懒懒的。就这么一瞬,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神经绷得有多紧,好像知道羊小桃被绑架后,又好像……自打她做了这行后。
可也就在此时此刻她放松下来了,很突然,全身心的放缓,也许,就是因为刚刚想到了秦勋。
她觉得心口软软的,也泛着痒。
这春夜啊,真是要了命的勾人。
剧组热火朝天。
来接她的司机是跑剧组的老油条了,跟她说,这是场大夜戏,且等着呢。又叹气说,做演员这行不容易啊,不但要动脑子提升演技,体力还得好,酷暑拍冬天的戏,大冷天的往冰窟窿里跳,没点体能还真不成。
说到这儿,转了话锋:嗨,忘了还有替身呢,现在这些明星哪像是老辈艺人那么拼命啊,有的参加几场综艺下来就赶上拍好几部剧,几辈子的钱都赚回来了。
岑词没搭腔,在她认为,不管演员这行是辛苦还是轻松,那都是一份工作。
车子直接停在了一家宾馆门前,是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下榻的地方。
大部队还没回来,所以宾馆看着冷清清的。陈萱蕊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身上披了件军大衣,朝着岑词猛劲晃手。
等岑词走上前,诧异地看着她,“有这么冷吗?”
陈萱蕊笑,“春天不就这样吗,外面比屋里暖和。”
……
陈萱蕊带着岑词直接进了娄蝶的房间。
不是岑词想象中的条件有多奢华,什么总统套之类恨不得一个足球场大的房间。就是个套房,里间睡觉,外间会客。
房间里挺乱,三只行李箱全都敞着的,里面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全都是些日用品。衣服一水儿挂在移动衣架上,也不算太多,但每一件都挺精致,衣架下面有鞋架子,休闲得偏多。
陈萱蕊边收拾边说,“蝶姐的助理从睁开眼睛就没闲着,我这也是,一天了连口水都没喝着,房间也来不及收拾,岑医生别介意啊。”
岑词临来剧组前做了些准备,在路上临时买了顶帽子、眼镜和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到了房间里,她才把帽子眼镜什么的都摘了下来。
陈萱蕊给她开了瓶苏打气泡水,语气又是感激又是抱歉的——